因此,不知不觉间,太山上多了些看程羲和与谢雁回没有阻止,而定居在此的灵性动物。
而太明的鬼虽还是不敢在太山附近居住,但在朵奶奶的带领下,至少有胆子大些的鬼愿意路过了。
这一日微雨过后的清晨,夏日难得凉爽的风带来花的芳香。
雨幕过后,仿若一切都是新的。
窗外传来鸟儿清脆的歌声,时轻时响、若隐若现。
“啾——啾——”可不知怎的,其中掺杂了微弱的哀鸣。
谢雁回微微蹙眉,循着声音出门。
程家小院后门的竹林里,她看到是一只幼鸟正在哭泣。
谢雁回慢慢走近。
幼鸟的前面是一只母鸟,浑身羽毛被雨水淋透,只是早已经气绝。
原来,幼鸟是在为母亲的死亡而伤心。
死亡的分离总会让人有些触动,谢雁回心中微叹,上前道:“莫哭。”
她粗通鸟语,伸手捧起母鸟,来到近旁的水洼为它洗干净羽毛。
又在地势稍高的地方,为其垒起一座小坟埋葬。
幼鸟懵懵懂懂跟在她身边,却不懂她做这些的原因:“你为什么要把我妈妈埋起来?”
对动物而言,天为碑地为墓,它们会为亲人的逝去而伤心,但并不会有埋葬纪念的习性。
它不知什么是畏惧,站在谢雁回的肩头看着她收拢泥土。
谢雁回轻轻拂过它后背的绒毛,道:“按照人类的规矩,为逝者埋葬,是为了避免它们的尸体遭受风吹雨打和践踏分离,这是对它们的尊重。”
“以后,你若思念母亲,也有还归之地。”
幼鸟很聪明,它听懂了,谢雁回刚才其实是替它在做。
它张开翅膀,理了理身上的毛发,道:“谢谢你,我以后会找你报恩的。”
谢雁回失笑,顶着幼鸟起身去洗手,道:“这是我应为之事,不需要你报答。”
幼鸟却歪了歪头,一派天真和直白:“你说得不对。我听那个程家人类说过,有恩必报才是好人。报恩,也是我的责任。”
小小的鸟儿就站在她耳边,微风吹过时,谢雁回还能察觉它细细绒毛带来的痒意。
可爱极了。
谢雁回笑了笑,道:“也是,你说的有理。”
它小小年纪就有报恩之心,既如此,谢雁回也不会辜负:“我名谢雁回,你叫什么名字?”
这却难倒了幼鸟,它道:“鸟类到离开巢穴时才会由母亲起名的,我妈妈没来得及给我名字。”
原来如此。
谢雁回沉吟一会,侧首含笑:“我们人类虽也时常由父母赐名,但也不拘于此。就由我给你起名,如何?”
幼鸟听说过恩同再造,谢雁回为它埋葬母亲,是它的恩人,由她取名实在是件好事。
它小小的脚尖在她肩头蹦了几下,高兴道:“好呀好呀!”
“我想你母亲定然希望你一生顺遂开心,就叫你熙悦如何?”
一世光明灿烂,心悦神怡。
“熙悦,熙悦!哈哈哈,我很喜欢!”
这只刚刚拥有名字的鸟儿很是雀跃,兴奋地飞上天空,为谢雁回跳了一场鸟族独有的舞蹈。
谢雁回看得认真,也很给面子地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