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宗发现心上人十分喜欢逛街,每次船停靠补给的时候她都会逛到船要开的时候才回。
他倒不是嫌她太能逛太能买,就是心疼她脚疼人累。
阮娇娇这么能逛,一是因为在船上憋闷想透透气,二是因为她想着路过也不能白路过,有稀奇合适的物件就带回去。
还有一个原因,她如此一路招摇,还不能引起匪寇的注意吗?
连着听了十来天的戏也听腻了,杂耍也不想看了,终于又到了靠岸补给的日子,临近中午的时候靠岸下船,她和贺宗便一起到城里去吃午饭。
到了一个地方,自然是要去吃当地的特色美食。
阮娇娇爱吃,贺宗大方,是酒楼伙计最喜欢接待的客人。
因为阮娇娇不想坐在雅间里,于是他们又在大堂里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
好巧不巧,魏宴也因为吃够了船上的饭食,靠岸之后他就出来觅食,他现在就坐在二楼雅间里。
同样是靠窗的位置,只是他这边是内窗,正好就在阮娇娇他们位置斜上方。
贺宗声音粗糙特别有识别性,他坐下一说话就被魏宴听出来了,他只需微微斜着身子往下看就能看到贺宗他们。
经过又大半个月的调养,魏宴身上的伤病都好透了。
看着下面亲亲我我的两人,魏宴眼不红是不可能的。
他心里那口气顺不下去,只因为阮娇娇宁愿跟贺宗这个烂人,也不接受他的心意。
他自问比贺宗强百倍,贺宗算个什么东西呢?
可以是他不要阮娇娇,什么时候又轮到她一个退过婚的女人来对他挑三拣四了?
一想到阮娇娇是为什么跟大哥退婚的,他心里就更是堵得慌。
再看下面有说有笑的不知廉耻的两人,魏宴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
阮娇娇明显不是那等贞节烈女,更不是她自己说眼里见不得脏东西的人,不然怎么转头就能跟贺宗好上了呢?
上船那天他就看出来了,她在船头上跟贺宗眉来眼去就不寻常。
她才能大哥退婚,第二天一早就跟贺宗勾搭?
还有贺宗那混账,真就这么巧?
若说他们在之前没有什么说不清牵扯,魏宴都不信。
他们不知道在之前什么时候就好上了,肯定是借着外室的由头退婚,好双宿双飞。
头一天就给贺宗递了信儿吧,这几艘船都是贺宗的。
这一路就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他俩都不避人,只是他这个傻子看他们表演。
魏宴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他就是个大傻子被那两奸夫淫妇骗得团团转。
哼,他受伤还不是因为贺宗,他们打的好配合。
贺宗打了他一顿,她又带着下人到到舱房里来堵着骂一顿,还让他伤上加伤,贺宗的人又趁机讹诈他的银子。
想到自己上船之后受的那些罪吃的那些苦,魏宴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就连嘴里的酒都是苦的,顺着喉咙一路苦到胃里心里。
亏他还以为她好心请大夫来为他医治,都是她假惺惺在演戏。
想到自己人财两空还搭了一身的伤,魏宴就更觉得心里苦。
早知道他绝对不会来,反正她也不用自己护送。
贺宗起身去如厕,魏宴忍不住从雅间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