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队长和老李头在商议应对对策的时候。两个囚徒也在毫无知觉地商议着他们的越狱计划。
老吴说着拿起一本,很厚,他递给许志林一本,然后神秘地对他说,“你猜这是什么?”
许志林接过,封面是英的,居然是大英百科全中的其中一本。他翻开其中一页,很显然,这个时候要想看懂还是有些困难,但他不明白博士其中的含义,于是看了一眼手中的,又看了一眼博士。
老吴的目光正满含期待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看下去,显然,他的答案并不是一本。如果问题这么简单,他也就不会这样问了。
于是许志林又翻到中间,这个时候他发现中被锋利的小刀挖出来一个洞,洞中用纸皮封住一个东西。
他又看着老吴,似乎在用眼光询问,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
老吴说道:“这是一个简易的对讲装置,我把装在墙上的收音机拆开,用一根铁丝绑在打火机的火焰中间,瞧,就是这个样子,小铁丝通过火焰加热升温,然后接触收音机内部的电子元器件,焊点就会松脱。我把我需要的原件都拆除后重新用这个方法又把它焊接起来,你看,只要装上两节小电池,一个简易的对讲装置就做好了。我们可以简单的对一些只有我们知道的暗号。”
他见许志林我再小心地把这个装置装在一个纸盒中间,藏在里,一般这种全英的不列颠百科全是没有别人翻看的。为了小心起见,以后晚上十二点的时候你要在门窗边值守,假装看,而我可能正在做一些我们必须做的事。你就通过这个装置给我发送信号,你只需咳嗽几声,我就知道情况,比如咳嗽一声,我就知道是管教在巡逻,咳嗽两声。表示情况已经很紧急。咳嗽三声以上,表示一切正常。我听到咳嗽声自然就会做出相应的准备。
老吴说到这里,拿出另一本相同封面的百科全。你看,我们现在来通话几声,许志林拿起,老吴也把翻看。许志林跟着咳嗽两声。
老吴中的纸盒中间有一颗极小的红灯就跟着闪亮了一下,然后里面清晰地传来许志林的咳嗽声。他们反复地试验了几次,确认双方间的有效距离大概在150米之内,如果超出这个范围,则就没有了通信效果。
我每次下地道的时候,都用塑料袋子把这个小东西放在我耳边,而另外的一本则放在墙头上。只要上面有动静,我在下面地道里就能清晰地听到。我也会临时做出反应。但现在,你带上一个,晚上给我放哨,我就会更加放手去干我该做的事了。
有了这个通讯工具,接下来他们做起事来就轻松很多了。每到晚上十二点,许志林就主动值班,站在门窗前,假装看,眼睛则透过细小的门洞观察着门外的一举一动,然后向老吴报告外面的情况。
实际上这些情况,并没有逃过老道的侦查员,也就是戴队长的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甚至是对话,他都了然于胸,甚至都可以说是他安排的。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那句话,你能做的,都是他允许你做的,你能看到的,也都是他允许你看到的。
但是两个极力想获得自由的人来说,他们并不知情,正在为了实现自由努力地奋斗着。
他们接下来就又制起了氧气袋。化粪池出水管道上的钢筋焊接点原本就已经锈迹斑斑,再经过一段时间盐酸的侵泡,加上老吴教给他用绳子打结,这种结就是两根绳子,一根打成一个解,另外一根就穿过这个结,在拉动这跟穿过绳子的结时,就相当于是一个定滑轮,作用在钢筋网上的力就大了一倍,打的结越多,这个作用的力也就成倍增加。在这种不断外力拉扯的情况下,下面焊接的几个点很快就慢慢松开了。
许志林下去使劲地摇动几下,钢筋经过不断的曲折和摇动,就被弯折过来,如此反复几次弯折。钢筋网彻底掉落。现在似乎一切都准备妥当。自由之门即将被打开。
然而,在两个囚徒看来,事情并不如他们预想的顺利,老吴突然被转走了。
也许提前一个晚上行动,他们已经自由了。但就在他们什么都准备好的时候,警方通过了他的律师团队很早以前提出的精神鉴定,以前他的律师想通过这个方法让老吴保外就医,可是一直没有被批准,于是这次把他送到司法鉴定中心进行精神病学鉴定。
也许是当时医学还不足够发达,也许是负责鉴定的人技能不够全面,又或是这根本就是戴队长和老李头根据案情需要,暗中做出的部署。这个我们也不好说,反正负责鉴定的医生并不能确定老吴得了精神病,也不敢确定他的精神完全正常,他只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送到精神病医院进行观察并进一步治疗。他的意见是老吴或许是受了严重打击和长时间关押,压力巨大,导致精神方面出现了问题。这个结论进退自如,左右都能说得过去,不管以后怎么样的结果,他都不会有责任,就连一向精明的老吴,他也没有怀疑,自己背后可能还有一只黄雀。
许志林看到老吴被带走还以为地道被人发现了,但老吴被带走之后,一切平静如常,088号也就被重新上了一道大锁,只是老吴一直没有回来。
我们都知道许志林这个时候是负责生产的头儿,他有全部劳动仓和工厂大门的钥匙,以前老吴每天早晚的开门关门都是由他负责。这次老吴人虽然被带走,门也虽然被锁上,但队长好像有意无意地忘记了收回这把能打开监仓大门的钥匙。
因此他悄悄找了个时间进入监仓,仔细观察着地道口。这地道口的便槽还是和以往一样。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破绽。但如果人站在上面,这个便槽就会随时破裂或掉下去的危险。他关好房门,耐心等待着时机,他相信以老吴的智慧,他一定能顺利回到这个地方的。如果下次有机会到这里,一刻都不能再耽搁。哪怕是要冒上一些风险,也是不足为惧。
接下来的两天,他又在水泥地板上磨下一大包水泥灰和墙上刮下的石灰粉,然后加入稀粥熬成的浆糊,涂抹在便槽的周围。再撒上从墙上刮下来的干石灰粉,这和周围看起来就完全没有区别了。
这个监仓暂时不会关人,于是就又空置起来。如果不敲打或是使用便槽,即使有管教民警进来巡视,根本不会被人发现。
老吴在精神病院一去就是半年,这期间,许志林没有得到他的任何信息,他很是替老吴着急,担心要是他回不到这里,就会如同他说的一样,永远都逃离不了这个地方。他所有的知识和才智以及他的财富,都将被埋葬在这里。
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莫大的遗憾。尽管许志林这个时候有很多机会能逃离这里,但一想到自己逃离之后,老吴的退路就被封死了。这条地道原本就是老吴倾力而为。他不能这样做,他只能静观其变,等待着老吴的出现。
他每天看老吴送给他的,数学、化学、物理学、哲学,政治经济学,逻辑学以及世界知名学家的作品,他一边看一边思考,似乎把自己融入到中。把自己假想成中的各类角色。在各种情况下他会怎样采取应对策略。并写下笔记。然后一遍一遍牢记在心中,雕刻在脑海里。这样,他也就不觉得自己是身在牢狱,少了很多痛苦。
于是,老吴又在精神病院里住了下来,一边等着医学观察,一边等待着上诉结果。等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高院的上诉结果是证据还是不足,再次发回重审。于是检察院又让公安局继续补充侦查寻找新的证据。
老吴的头发已经完全白了,改革开放中的新都市正在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高楼正在一栋栋的拔地而起,工厂遍地林立,高铁,高速公路,港口、机场也都跟随着改革开放的步伐应运而生,并在全球经济、科技等各个领域都有了极为重要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