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昭立即又将利弊说了一遍,甚至连越忱宴都搬出来了。
然而,盛宽不听越忱宴还好,一听越忱宴,却半点商量余地都没有了,铁了心不走了。
他若走了,谁给她家大宝儿撑腰?
然而,盛云昭想到的却是盛家最后的家破人亡,心中做出了决定,面带凝重的看向盛宽,“父亲相信重生吗?”
“重生?”盛宽满是疑惑。
“对……”
盛宽听的好笑,“你怎会说起如此匪夷所思,虚无缥缈的东西……”
“就是父亲口中虚无缥缈的东西,可我却是经历了一场重生,所以,为了改变前世悲剧,我选择和离……”
“为了改变徊儿的不幸,在他出事的第一时间找到他。为了改变江南的那场灾难,我尽我所能的说服摄政王提前做了筹谋……”
盛云昭声音缓缓说着,待最后她道:“若父亲不暂避边关,等待父亲和盛家的便是悲剧重演……”
盛宽听着听着,一幕幕在脑海中晃过,想到她的种种反常行为……
因为他眼中的盛云昭从来沉稳理智,从不会无的放矢,此时听到‘悲剧’二字,令他心中一紧,“悲剧?何等悲剧?”
“祖母早早病故,父亲被人陷害入狱,母亲疯癫被人活活打死……”盛云昭声音缓缓。
却是字字敲击在盛宽的心头上。
听到母亲早早病故,可是母亲虽是上了年岁,可在他看来,身子骨还是可以的……
几乎突然的,盛宽想起了不久前苍易大动干戈的彻查府中之人时,被他看见问了一嘴。
苍易也不隐瞒他,先说了他们用的香被云昭发现有问题,却一直没有头绪,后来宋月馨院子里的一个丫头嫌疑很大。
甚至到如今也没能发现到底是哪方派来的。
但足以清楚,对方是想毁了盛家。
盛宽满身愤怒,盛家满门,上不愧君主,下不愧对百姓,可有人竟然不想要他们的好?
这个人几乎都不用想是谁。
“那你呢?”盛宽压下心中愤恨咬牙问道。
盛云昭一字一顿,“我在盛家八年,心灰意冷,最终被隐匿起来的姜晚音害死……”
其实她觉得这一系列发生的事,看似都是意外或是巧合,但全部细细串联起来,透着一股阴谋的味道。
盛宽听到云昭的话,顿时怒火中烧,“岂有此理!”
盛宽不由回想,是了,以纪轩的混蛋和纪家的为人,还有自家的结局,昭儿的结果可想而知。
此时,他总算能明白苍易今日那番让他解甲归田的话了。
苍易一部分是出于这些年与盛家的情分,二是忠告也是提醒。
若他忠于泰安帝,势必早晚得拿起刀剑对准盛家军的恩人血脉。
而最后,盛家的下场必然跑不了鸟尽弓藏。
可若他倒向桓太子血脉这边,那朝廷也必然不会放过自己。
只是一个让他解甲归田,一个让他远离朝堂镇守边关。
一个是怕他成为别人手中的刀,一个怕他无所依仗被人鱼肉。
此时,已然容不得盛宽不信云昭的话了……
盛宽想到这些年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盛家军,“眼下却没有理由,等等时机……”
“时机是创造出来的,我来想办法……”
盛云昭从盛家这边离开的时候,外头已然安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