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韩林、鄂尔泰两人正欲争斗一场,两人均配了好马,鄂尔泰明确让人给韩林备好马,备好枪。原来演武场里的各种关节大有玄妙,事先不打点好,自然有各种人给与各种刁难,你就是一身本事,也让你出不得头。
比如这木枪,有钱就给你上好的牛筋木,出钱少的给你上次一点的枣木,不出钱的给你最垃圾的杨木,用点力气用腿就能折断。马匹,用具,护具等等,更有甚者,标靶也给你搞假。真是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两人摆明了公平决斗,鄂尔泰身材高大,选了大刀,韩林挑了长枪。一声啰响,两人驾马疾驰,一个要刀劈首级,一个欲枪刺心胸,两马相交之时,侧身躲避,手中兵器依旧如故。一个劈中大腿,一个刺中肋骨。稍歇口气,便勒马回身又战,你来我往,一上一下,兵器碰撞,直打的木刀散架,木枪折断。战马吃痛,将二人颠下马来。
只见二人,披头散发,衣服碎裂成条。一个青筋暴起,一个目眦欲裂。鄂尔泰撕掉上身衣物,见得伤疤满身。韩林缠起发辫,擦掉嘴角血迹。两人步战,一个使传统武术,一个用摔跤擒拿。直斗得满场士兵喝彩,一众将校瞩目。
恭亲王见二人缠斗多时,不分胜负,恐再纠缠下去有所损伤,便叫人鸣金。二人听得金声,方才散开。只见浑身无一块好肉,血污满身,如此邋遢有失体面,提督命人带下去洗洁一下,取来两身便装,吩咐着装整齐后来回话。
韩林简单收拾了一下,鄂尔泰这王八蛋莽劲儿倒挺大,本来挺白净的一张脸,给他锤的青一块紫一块。洗脸都只是用毛巾轻轻沾着水擦。换了衣服,一瘸一拐走到大帐。奕?早已检阅完毕,都在大帐议事。那边鄂尔泰也不好受,打斗过后左胳膊就抬不起来,一步三晃地进来。二人见了对方,都笑了起来,哎吆,笑得劲儿大,疼。
奕?一脸正色道:“来人,搬俩椅子来,没看到两位大英雄都快成残废了!”下人忙找来椅子,扶着坐了下来。
奕?道:“如今长毛被灭,捻军却又猖獗起来,安徽那边战事正紧,僧格林沁屡次发要兵要粮,丰台大营是我八旗里为数不多的精兵了,承平日久,武功荒废,这对我大清来说可不是好事!朝廷有意让诸位到战场上历练一番,可有哪位愿意去一趟啊?”
场内的老家伙们身居高位自然不愿去战场冒险,年纪轻的说话没分量也不敢出这个风头,一时间竟沉默了下来。恭亲王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帮老家伙个个尸位素餐、不干人事,还得看年轻一代的将领。”于是便把目光看向韩林和鄂尔泰,韩林才不搭理他,说的都是八旗的事,不掺和!
鄂尔泰此时不得不变态道:“属下愿意,啊﹉”吸了一口气缓解下疼痛,接着说道:“愿意去!”
奕?大喜道:“好,看来我八旗还是有勇士的,鄂尔泰,你尽管去,粮饷由我保证,优先补给。武器方面,后膛枪多给你配!”
鄂尔泰站起来道:“那个,韩兄弟那枪能不能匀我几支?要是有难处,我自掏腰包花几倍价钱买也行。只想让手下弟兄都活着回来。”
这鄂尔泰也是去过战场杀过人的。当然知道先进武器在战场中的作用,现在又打感情牌,又拿恭亲王压我,这枪难道还真留不住?
奕?道:“那是神仙赐予韩林本人的,如果给了别人,一旦降下灾祸,你能承担吗?”
鄂尔泰忙答道:“我也是好心救人,神仙也会发善心的,卖我几只,我天天去道观上香还愿!沐浴斋戒都行。”
奕?道:“韩将军,要不就以本王的名义借来用用,一段时间后归还。”
你们俩这一唱一和的,我这不借还不行了!韩林道:“王爷言重了,想来只是一个俗物,神仙老爷应该会给王爷面子,属下愿冒被惩罚的风险,今日卫队所带枪支均留下,借于王爷。”
奕?脸上终于乐开了花,今日检阅弄了这么大的排面,设了这么大一个局,总算有了结果。道:“韩将军心系朝廷,贡献宝物,日后朝廷论功之时,本王一定替你美言。”
乖乖,刚不明明说借嘛,这又变成我贡献了?官字两个口,你还能咋滴…哎,算了,谁让最终解释权归老大所有呢。这帮老家伙太精明了,还是跟着曾国藩继续苟着比较靠谱,汉人虽然也会跟你玩阴谋诡计,但到了满人这里。天然的壁垒,共同的对手。
别无他事,闲叙了些话,便推脱身体不适,早早回了府。林凤娇见韩林出去了一天,急得团团转,多次招呼下人探听消息。临晚才见马车回来,看得韩林一撅一拐,鼻青脸肿,心疼的直掉眼泪。
回到屋中,拿来药箱,边上药消毒,边掉眼泪,痛骂道:“这帮清狗,没一个好东西,为了搞枪就来这么一手,看把你打的。还让人寻不到他的错处。”
韩林道:“哎,没事,你老公我命大,陪他们玩玩而已,受伤了也好,我就告病,舒舒服服躺几天,然后跟着曾国藩领完赏赐就赶紧回去,当咱的知府老爷,你就是知府夫人!”
林凤娇道:“这破官让你天天拿命换,不做也罢!只要顺心跟着你要饭都行。”
韩林一把搂住林凤娇,脸上亲了一下,道:“有你这样的老婆,是我的福气。给我搞点吃的,晚上还要干大事去!”
林凤娇道:“你不要命了,这么重的伤还要出去浪?”
韩林道:“正因为所有人都觉得一个人一天不能连干两件大事,我才更要去。没事,放心吧。”
那五把九五步枪暂放丰台大营。被恭亲王派精锐层层守护,天色已晚,待明日天亮即运送去兵部部司进行测绘仿制。得比宝物,恭亲王甚是开心,与丰台大营一众将官宴饮取乐。
韩林吃完饭后,穿上夜行衣,正如此前夜盗天京城一般,今日夜盗军营。出城门后,变出一辆摩托车,深夜路上也没人,车速过超快,就算有人见到也无法描述。要不是路太垃圾,早变出个超跑出来。
临近大营,用起穿墙隐身术,重兵把守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挨个逛逛,枪械,嗯,垃圾,不要。银,嗯,可以,要!提督房,里面倒有些军事资料,拿来扔空间复印一把在给他放回去。字画宝石顺便没收了。终于摸到了步枪所在,箱子居然贴着封条,直接带箱子收到空间。用空间的打印机打出几个字:“不可有违仙命”扔在地上。
到了营中间,将镶黄边的旗子取下,也扔到房间里,这下你也该懂什么意思了吧,让你们这些人给我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