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叶寒已经猜到独青说时间不多的原因。 “你要走了是吗?”洛凤仙突然开口说道,她的眼睛当中有微弱的光芒在不断闪烁。 “是啊。” 独青的语气当中并没有不甘或是不舍,投身与火雷树净化当中的她早已接受了这样的结果,她也正是明白自己的职责才会四处奔走,寻找真正的命定之人。 “其实我一开始挺不安的,但是渐渐的我也释然了,诸雨灵活了下来,也没有对她产生怨念,黑心村虽然不比从前但也依旧人丁兴旺。” “能有这样的结果想必她也很开心吧,能与二位相遇也是我的一大幸事。” 随后独青便缓缓站了起来,叶寒和洛凤仙意识到了什么也纷纷站起。 “要走了么?”两人同时问道。 “是啊,在最后的最后,还请二位聆听我这自以为是的僭越之言。” “希望你们,一直坚定自己认定的道路,不要动摇,这是清源翟在最终送给她的箴言。” “那么再见了。” 话音落下,火雷树再次焕发出盎然的生机,周遭本来枯萎的树根上出现一朵朵美丽的樱花。 而独青的身体也渐渐变成樱花飘散。 待到一切结 束之时,在火雷树根前的地面上,只留下了那面白狐面具,那便是独青存在过的最后的证明。 在独青离去之后,叶寒缓缓上前,将地面上的那面面具捡起。 “就将这留下作为回忆吧,如果连我们都忘了她,那她才是真正从这世上消失了。” 叶寒说着,只要这份回忆还存续着,那么独青就永远存于这世上。 由于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此时的时间也已经很晚,身体的疲惫和心情上的低落让两人也没有继续活动的想法。 两人便在钟元山附近随便找了个旅馆过了一夜。 午夜时分,叶寒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他侧首望着窗外的那一轮明月,心中有颇多想法。 人们总说只有世上再也没有人记得你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死亡。 这句话并无道理,但叶寒总是在想,难道事实真正如此吗? 单论刚刚离去的独青来说,虽然除了自己和洛凤仙以外没人记得她,但正是有了她才能完成火雷树净化,如今恢复生机的火雷树便是最好的证明。 那么火雷树是不是就能作为她曾活过的证据呢? 虽然没人记得她,但是这片土地会记得她,这难道不也是一份记忆吗? 叶寒对此颇感疑惑,可偏偏没有人能告诉他事实究竟如何。 他想着这件事很久都没有得出结论。 他自认为对于独青并没有多大的情感,但对于像独青这种敢于接受命运,并且为了职责而献出一切的人,他感到由衷的敬佩。 叶寒不会明说,但他想让世人知道独青,让世人铭记是一个叫做独青的巫女让火雷树恢复生机。 “到底如何才能做到呢?” 忽然之间,叶寒脑海当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一个地方。 “说起来黑月大陆城内不是有个叫做神树屋的店吗?那里还挺有名的,如果写本在那里发表的话,一定能让很多人看到吧。” 到这里,叶寒的灵感不断迸发出来。 “决定了,一定要写本才行!” 在叶寒看来,这是独青应得的结果。 于是叶寒立即闭上眼睛准备应来第二天的早晨。 次日上午,叶寒从睡梦中醒来。 他此时已经从昨晚疲惫的状态当中恢复,精神状态甚好。 他翻身从床上跃下,洗漱完毕之后立即出门准备去洛凤仙的房间。 去之前他都做好了要好好安慰洛凤仙的准备。 刚刚走到门口,洛凤仙和叶小香 也已经收拾完毕走了出来。 看洛凤仙的状况也已经恢复,叶寒才知道自己是瞎操心了。 他本来还以为洛凤仙会沉浸在伤心当中,但这么一看,她确实获得了巨大的成长。 “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叶寒想了想,昨晚他已经想起来一件答应了却忘记做的事。 “东郭寻龙小姐的信咱们是不是忘记送了?” 洛凤仙闻言猛地一惊,如果不是叶寒提醒她都忘记了。 自从离开心岛之后,要么就是在为火雷树净化奔波,要么就是在处理慕容凝心的委托,根本就没有时间去送信。
现在正好可以趁着空闲的时间去把这件事办妥。 “诶呀这么多天过去了,不知道东郭寻龙小姐有没有等焦急,咱们赶紧去送吧!” 两人不再浪费时间,立即用最快的时间赶往黑月大陆城内。 按照东郭寻龙的嘱托,信件要送到静尘府邸二少爷段海子昂的手中。 虽然叶寒对静尘府邸没什么好印象,但既然是那位东郭寻龙小姐中意的人,应该不会有多差才对。 静尘府邸家位于神像附近,正是最靠近神明的地方。 此时前往那里,确实有一定的风险,不过想来也没在黑月大陆干什么 会被留意到的大事,叶寒也就没过多担心。 于是叶寒按照约定来到了静尘府邸家的门口。 “你好,我是来送信的,这是金黑府邸家大小姐东郭寻龙所托要送给段海子昂少爷的信件。” “东郭寻龙小姐?” 门口的守卫接过信件看了一眼:“好像确实是东郭寻龙小姐的信。” “那么能让我们进去吗?” “抱歉。” 守卫立即回绝:“静尘府邸家乃是重地,并非一般人能够进入,就算你们是来送信的也是如此。” “这……” 叶寒尴尬地拿回信件,不让进可如何是好。 守卫盯着叶寒,随后指向不远处的一座石桥。 “虽然不能让你们进去,但是你们可以去找子昂少爷本人,他平时经常会在那里散步,你们去找找看吧。” “多谢!” 叶寒感激地看了守卫一眼,看来守卫也不是不通人情的家伙。 于是他立即和洛凤仙一起前往石桥。 石桥上行走的百姓很多,但叶寒一眼就看到一个与众不同的家伙。 在石桥上有这么一个人,其身着看上去就是大户人家的服饰,但这服饰并不张扬,反而很是低调,咋一看也看不出来有多么的高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