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那么悲伤严肃的一件事情,从对方口中说出来,让周言清莫名感到想笑,只能用咳嗽来掩饰尴尬和控制自身情绪。
“还请节哀。”
温良恭哭了一阵,终于将情绪缓和下来,将那只发黑的鞋子塞到衣服里,拱手道,“对了,还没有问过公子的姓名。”
周言清拱手还礼,“在下杨青。”
“你就是那个……”
温良恭情绪忽然又激动起来,搞得周言清心中发毛,还以为他认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不由得双眼微眯,已在考虑各种让他闭嘴的方法。
“写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个杨青?”
“哈?”
不待周言清反应过来,温良恭拉起他的手臂,“杨先生大才,你知道吗,这首诗可是讲到我心里面去了,就是因为看到这首诗,我才情不由己,借酒消愁。”
“我和智龄,原本恩爱的两个人,被这该死的老天爷嫉恨,天人两隔,相爱却不能相见,每每想到这里,就让我心痛如刀绞。”
“额。”
周言清谦逊道,“一时有感而发,算不得大才,能得温兄弟的喜爱,在下不胜荣幸。”
“可不是我一个人喜欢。”
温良恭敬佩道,“现在这首诗在青楼红巷,闺房小姐中间,可是火得一塌糊涂,听说当今太后看过这首诗,特别感动,设宴邀请了些寡居夫人,一同畅谈心中思念之情。”
“虽然大多数女子只看第一句。”
“啊这。”
周言清从没想过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出名,这些日子,他去的都是些酒楼茶馆,参观赌坊皇陵,的确没有听说过这些事情。
温良恭追问道,“杨先生既然能写出如此动人心弦的词句,必定是有过一番令人遗憾的情感经历,不妨说出来听听,我二人相互慰藉,心里也能好受些。”
“温兄叫我杨青即可,可不敢妄称先生。”
“也好,那我便称你杨兄。”
这就是抄诗的坏处,一段词句,需要编造许多经历来说服他人。
见周言清迟迟没有说话,温良恭只当对方难以启齿,不想提起伤心事,便转移话题,“我虽不是第一次来京城,倒也没有好好体悟过这一国之都的风情,不如我二人结伴一起游玩一番如何。”
闲着也是闲着,周言清没有事做,便欣然同意。
……
老手就是老手,周言清出去玩,能想到的只有吃食,赛马和斗蛐蛐之类的,可温良恭第一个目的地就是京城河畔的花船。
不要误会,不是那种给男人找乐子的地方,而是公园美食一条街,还有划船游乐园等收费项目。
最重要的是,这里聚集的多是些出来游玩的大家小姐。
河畔两岸,许多生摆弄字画诗词,卖些房四宝。
闺房小姐聚在一起,占一块空地,在家丁丫鬟的保护下,嬉戏玩闹,在河边浇水洗脚,引得成群的正人君子躲在草丛里做护花使者。
钱包殷实的人家会租赁一条花船,带上朋友或情人,吟诗作对。
不少人家境一般的适龄男女,也来这里找找脱单的机会。
周言清一身白衣,相貌还算英俊,温良恭看起来油腻显老,但是底子不错,换上一身鲜亮的衣装,忧郁的气质,很有李寻欢那款的味道。
这二人作伴,还是有些看头的。
就这会儿时间,有几个胆大的女子上前与周言清和温良恭搭话。
周言清不善应对这等场面,索性不说话,温良恭一路上与她们有说有笑。
忽然,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小跑过来,对周言清道,“这位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周言清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家小姐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