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的甘奇,正在亲自提笔,为吴承渥写出了一篇章。
吴承渥在一旁直道:“先生此,不知高了学生多少。”
甘奇其实也是无可奈何,不是说吴承渥没有化,而是吴承渥实在有些不开窍,有一种迂腐气,这种迂腐气,实在是有些无解,就像人的性格,也是难变。
所以吴承渥的章,如何也写不出灵动之感,所以甘奇唯有自己亲自动笔,别无他法。
吴承渥虽然已经觉得甘奇的章极好,但是甘奇还是摇摇头说道:“待得送到子瞻那里去润色之后,你就把这篇直接背下来吧。”
甘奇不自大到认为自己写出的章有多么好,只是把一个答题思路写清楚了,真要让这篇章有一个质的提升,还少不得苏轼来润色一番。甘奇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亲手写一篇章,遣词造句上还是有很大的差距,这在于基础功底不扎实,甘奇如今读也就是在弥补自己的基础功底。
吴承渥点头说道:“若是真能考这题就好了……”
甘奇又道:“往后做题,都得让子瞻润色,你再来背诵。”
“是,学生一定每篇都背。”
甘奇这回算是轻松了,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有让吴承渥背上一堆章,其中自然就有真的要考的那一篇,到时候入得考场,默写下来就行。
此时的吴承渥,似乎想问甘奇有些问题,却又不敢问出口,他心中有很多疑惑不解。有些事情别人不知,他心中却知晓许多,比如甘奇似乎早就知道刘世珍的失踪与曹家国舅有关。
连刘世珍要失踪的事情,甘奇似乎都早有预料,所以吴承渥才能在那一刻把消息带来。随后发生的一切,早已传遍汴梁城。吴承渥心中疑问无数,自不用说。
甘奇其实也看出了吴承渥的疑惑之色,但似乎也不准备多解释。
甘霸奔回来了,带来的消息自然是赵宗汉来看戏了,还带了仲针小朋友。
梨园春戏院,舞台之上咿咿呀呀在场,舞台之下,各种唉声叹气。
赵宗汉早已看过戏了,在一旁不断低声说话:“这个约会,梁山伯错过了,唉……”
一旁的小公子闻言,答道:“十兄,你能不能让我自己看。”
“我就是忍不住,再也不说了,你自己看。”
过得一会儿,赵宗汉又道:“待会,祝英台要嫁给马才了。”
“十兄,你能不能不说啊?”小公子这个气。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我……我就是忍不住而已,这戏是好看,就是太过气人,太气人,看完心里堵得慌。”
糟小朋友八九岁,刚刚懂事的年纪,倒也看得懂,看得是目不转睛,双拳紧捏,时不时捶胸顿足。
祝英台在梁山伯坟前唱起了那曲《皂罗袍》,小公子早已潸然泪下,言情剧,对于小姑娘而言,杀伤力实在太大。
从戏台顶部吊下来的蝴蝶,从坟墓中飞出,小公子频频擦拭脸上的泪水:“也好也好,化蝶而飞,也算是个双宿双栖了……”
安利者赵宗汉邀功一般问道:“好看吧?这戏当真是好看。”
“嗯,好看呢,甘奇最会讲故事了。”小仲针开口说道。
小公子又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韶光易逝韶光贱,天生甘奇大才也。”
看戏之人,皆是久久不起,面对空荡荡的舞台,似乎还有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