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窝。
“鲁妙子竟然不在,这老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都快死了,还这么浪。”齐放在安乐窝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鲁妙子的踪迹。
鲁妙子虽然隐居在飞马牧场后山,但却并非封闭不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到外面游历一趟,观察天下形势。
这段时间,鲁妙子可能正好外出,并不在牧场。
齐放目光审视地打量着这座二层小楼,鼻子轻嗅,似在搜索着什么,忽然脸上一喜,轻呼道:“找到了。”
他闪身来到来到阁楼的角落,打开地窖的盖子,飞身而下,很快又蹿了上来,手里提着两壶美酒,往嘴里灌了一通,砸巴一下嘴,道:“味道还不错,这酒我就笑纳了,就当是你提前请我喝了。”
说罢径自飞身离去,对地窖里的其他珍藏视若无物,弃之如敝履。
次日一早,齐放便来到了场主居住的飞鸟阁,没等下仆去通报,便径直走了进去,穿过九曲回廊,在一间雅致的阁楼中见到了商秀珣。
“秀珣这么早就起来了,真是勤劳敬业的模范场主。哈,昨晚睡得可好?”齐放向她打声招呼。
商秀珣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头都没有抬,自顾自地处理手上的案卷,声音清冷地道:“今日有几位重要的客人要来参观牧场,秀珣没有时间招呼你,齐公子请自便,好吗?”
齐放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笑道:“原来在秀珣心里我已经是自己人,这消息真让人意外又开心。没有关系,秀珣不用管我,我在这里看着你就好。”
说罢便自顾自地在旁边的一张太师椅上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像是在欣赏世间最美妙的景致。
商秀珣眉头轻簇,却也没有再理会他,继续处理手上的事务。
约莫半柱香后,一个二十五六岁,穿着青底白花裙的婢女走进阁楼,诧异地看了齐放一眼,然后走到商秀珣跟前,小声道:“场主,二执事来了,就在园外,是否要见他。”
商秀珣点点头,道:“让他进来吧。”
“是。”
婢女轻福一礼,缓缓地退了出去。
商秀珣这才回过头来,看了齐放一眼,淡淡地道:“齐公子,我要跟二执事商量牧场中的机密大事,可否请你回避一下?”
齐放耸耸肩,道:“好吧,不知场主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再来找你?”
商秀珣面无表情地道:“中午我要设宴招待贵客,下午还要陪同客人参观马场,今天都没有时间,齐公子请回吧。”
齐放笑道:“那咱们晚上再见。正所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情景交融,岂不妙哉。”
说罢,不待商秀珣反驳,便径自往外走去。
商秀珣见齐放随口吟出如此优美雅致的诗句,脸上神色不禁有些动容,张了张嘴,拒绝的话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齐放刚刚跨过阁楼的门槛,就见到一名四十左右的独眼大汉向内走来,此人正是飞马牧场的二执事,柳宗道。
柳宗道独目带着几分审视的味道,上下打量着齐放,善意地笑道:“百花公子诗才无双,果真不凡。”
看样子,似乎听到了阁楼中的对话。
齐放客气地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人。职业岂有高低之分,市井之辈未必不如生,柳执事谬赞了。”
“齐兄说的好。”柳宗道脸上的神色更加友善,像是一个长辈般语重心长地道:“场主这些年一个人操持诺大的牧场,确实不容易,难得有谈得来的同龄人,还请齐公子多多费心。”
“故所愿尔。”齐放应了一声,又低声道:“不过秀珣似乎正在生我的气,还请柳执事多美言几句。”
柳宗道笑道:“齐兄莫要担忧,我对场主非常了解,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