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逛到了护城河边,这会儿河边上已经围满了人,河面上十数艘又大又漂亮的画舫停着,每艘画舫上都有各个花楼的头牌在表演歌舞。
之后会有专业的人投票,得票最高的姑娘可得黄金一千两作为彩头。
画舫上的头牌姑娘们衣着清凉,戴着面纱,舞姿优美妖娆,琴声柔和缠绵。
应星尘早让人在这里占了个绝佳的位置。
丁宁看着甲板上扭着腰身跳舞的姑娘,看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怪不得男人都爱逛那烟花之地呢,这么漂亮的小姐姐,能歌善舞的,搁谁谁不喜欢啊?
丁宁用胳膊肘捅了捅应星尘,问他:“王爷,你觉得哪个姑娘跳的好啊?”
“……”
没听见他的声音,丁宁不由疑惑转头。
这才发现应星尘压根就没有看画舫上的歌舞,他的目光正落在不远处的一家三口身上。
那是一对年轻的父母和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
年轻的父亲让儿子骑在自己的肩膀上,小小的孩子手里拿了个锦鲤的花灯,又叫又笑的。
母亲在一旁温柔地笑着,时不时地伸手,拿帕子替丈夫和儿子擦汗。
看起来多么温馨而让人羡慕的一家三口。
丁宁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
应星尘跟她说过,幼时他的父母很恩爱,静王一生除了自己的发妻之外,甚至连个通房都没有。
他这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吗?
“王爷,咱们走吧。”丁宁忽然没了看歌舞的兴致,拉着应星尘出了这一片。
“其实我也挺羡慕那些从小生活在父母疼爱之下的孩子呢。”
两人渐渐离了河边,往前沿着青石小路走,两边都是各种各样的小摊。
丁宁买了包炒栗子,剥的第一颗递给了应星尘:“我从小就没有感受过什么父爱母爱,但我师傅对我很好。他虽然严厉了些,却也会在过年过节的时候给我做好吃的,给我缝补衣裳。”
“我从小到大,师傅总跟我说,一个人,不论怎么样,一定要变得强大才行,要把想欺负自己的人通通都踩在脚底下。”
她又剥了第二颗栗子,一口吃了。
“王爷,我觉得至少目前我已经做到了把欺负自己的人都踩在脚底下。”
漫天星河,街边花灯璀璨。
可是应星尘却觉得,此时此刻,所有的星光和花灯,都比不上她的眼睛明亮。
对这个人的喜欢,好像又不受控制地多了一点。
丁宁剥栗子有点费劲,有时候巴拉好一会儿才剥开一颗,还得分给应星尘吃。
“我来剥。”应星尘把她手里的栗子接了过去。
“王爷,别总去想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不好的事情,人要向前看。”丁宁忽然来了句。
“……”
“我相信,总有一天咱俩都会心想事成皆大欢喜的!”丁宁笑眯眯的。
“嗯。”
应星尘剥栗子剥的很轻松,三两下就剥了好几颗,然后都给丁宁。
街边有不少卖吃食的小摊,丁宁最后拉着应星尘去了个卖馄饨的摊子。
老板是位面容和善的老伯,从肩膀上拿着白色的毛巾把他们坐的这一桌桌子擦的干干净净的。
热乎乎的馄饨下肚,丁宁吃的直冒汗,结果一摸,发现自己今天不仅忘带荷包,连帕子也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