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明帝想起自己桌案上的那厚厚的一沓罪状,沉声问道:“你联合英州刺史私屯兵马可有此事?”
骊贵妃急忙开口:“陛下,绝无此事啊。泓儿你快告诉你父皇啊,你……”
昌明帝大喝一声:“你给朕闭嘴!”
墨敬泓眼神略显迷离,口中不屑道:“朕养了又如何,不过是以防后患罢了,以后整个天下都会是朕的,何况是区区几万兵马。”
骊贵妃颓然的跪在地上,她知道完了,全完了!
自称为朕,私自屯兵,觊觎东黎郡主,有失国家体面,妄图统一天下,惹的三国仇视,这一桩桩一件件……今日的墨敬泓不死也得脱层皮。
昌明帝沉着脸喊来门外的御林军:“把他给朕打入天牢,听候处置。”
他顿了顿又道:“屯兵一事就交由翊王全权负责,查明具体情况。”
墨敬染:“儿臣遵旨。”
墨敬琦本以为自己已经交上了那么多证据,就算要查也应该是交由自己来查,没想到却便宜了墨敬染。
他暗暗揣测看来父皇是不相信自己,竟然连自己也防备了,他心中郁闷却又没办法明言,只能暗自憋屈。
昌明帝转头看向箫凝嘉:“安宁郡主,平王口出无状,多有冒犯,还请安宁郡主海涵。”
箫凝嘉淡然回道:“陛下客气了,安宁不会放在心上。”
昌明帝点点头:“犬子狂悖,让众位使者见笑了。朕以仁德治天下,毕生唯愿,国泰民安,四海升平。”大家纷纷表示理解,不会把刚才之事放在心上。
一场为太后所办的圣寿宫宴,以平王醉酒失言,锒铛入狱而匆匆结束。
众人出了皇宫时月色渐浓,远处已是一片黑暗。
墨敬染和箫凝嘉目光相撞,又迅速移开。
箫凝嘉回了皇家使馆,屏退了闲杂人等,身边只留下夏蝉一人。她平静的坐在桌旁,双手交叉轻轻搓动。手指上便多了两张薄如蝉翼的透明油纸。她随手放在旁边烧的烛火之上,瞬间便化为灰烬。
夏蝉已备好了的水盆。箫凝嘉细细的洗着每一根手指,低声自语:“晦气!本宫的便宜也是那么好占的。”
刚净过手,门外窗棂晃动,“笃笃”声响起,“谁?”
“是我。”箫凝嘉打开门下意识说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玉少锦:“安宁,抱歉深夜打扰。”
“不打扰,大哥请进。”
“我们还是在院子吧。”深夜入女子闺房,虽然只是临时住所,但若传出去终归对名声有碍。
箫凝嘉莞尔一笑:“也好。”
她心中不免感叹:不愧是名扬天下的玉太子,谦谦君子,当如是也。不像某人,登堂入室不知君子为何物。
二人在月光下相对而坐,箫凝嘉问道:“大哥可是有事?”
玉少锦想起他们初次相遇,一起在野外过夜也是这样的月色,心中怅然,“安宁,上次无影谷外你舍身相救还没来得及谢你,伤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