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筒楼的旧门缓缓打开的一刹那,武艳妮的身影映入了眼帘。她穿着一件略显廉价的运动衣,手里抓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嘴里咀嚼着,双眼紧盯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播放的是赵咪咪代言的投资理财讲座广告,赵咪咪那充满诱惑力的画外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人穷的时候要怎样才能翻身……”
武艳妮仿佛被广告中的话语深深吸引,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她径直走过堆满杂物的客厅,推了推躺卧在沙发上抠脚指刷手机的武志立。武志立瞟都不瞟武艳妮,直接挪了挪位置,给她让出了一块空地。武志立身穿一件旧旧的T恤,躺在沙发上,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着,浏览着各种信息。
此刻,大嫂金筑正忙碌地在厨房里准备着晚餐。她围着一条陈旧但干净的围裙,手里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她费力地将茶几上的杂物推开,摆上了饭菜。然而,武艳妮却仿佛视而不见,继续沉浸在手机视频中,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
金筑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早已习惯了武艳妮的这种态度。她边摆菜边高声喊道:“爸,妈,吃饭了!”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随着金筑的呼喊,镜头转向了一旁昏暗的卧室。卧室的门半开着,透出一丝微弱的光线。母亲黄花正坐在床边,给躺在床上的父亲李刚按摩着。李刚的脸色苍白,眉头紧锁,显然是疼痛难忍。黄花的动作轻柔而熟练,她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缓解李刚的疼痛。
在卧室的另一角,放着一个上下铺。无论是上铺还是下铺,凌乱的推着仿佛刚起床没来得急折叠的被褥。这上下铺前面有跟细钢丝,钢丝挨着墙角的地方有一块大布帘。显然,这是晚上睡觉时,拉出来隔开卧室大床和上下铺的物件。
而在卧室旁边的阳台上,同样放着一张上下铺,只不过床单和被罩却干净整洁很多。李奋正躺在一张干净且素雅的床上,梦想着自己正站在华丽的衣帽间里,对着大且宽的明亮镜,专注地拍摄着自拍照。他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似乎对家中的一切都不太关心。旁边,一根细细的钢丝线从天花板垂下来,挂着一些衣物,显得有些凌乱。
就在这时,穿着破旧白T恤正用毛巾擦拭头发的李勤从厕所里走了出来。他看到正好回到厨房里的金筑正在忙碌地摆放饭菜,便走过去轻轻抱了她一下。金筑被吓了一跳,她挣扎着想要推开李勤,但李勤却紧紧地抱着她不放,坏笑着一把抓住金筑的屁股。金筑气得一拍手,打在李勤拍着自己屁股的手上,娇羞道:“唉,你干什么啊?”
飞快的挺了一挺下身,亲吻着金筑谄笑道:“几天不见又大了嘛。”
而客厅里的武艳妮和武志立也不知有没有发现,却是不约而同的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睛却是好奇地盯着手机上的屏幕。
仿佛这个家庭看似尽管生活并不富裕,但每个家庭成员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着,共同维持着这个家的和谐与稳定。
“别闹了,弟弟妹妹们都在客厅呢。”金筑有些尴尬地说道。李勤这才松开手,笑着拍了拍金筑的肩膀说道:“辛苦了,老婆。”
金筑转身拿出饭勺乘饭道:“快洗手吃饭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斑驳地洒在这个简陋的小屋内。黄花刚从卧室忙碌完,手上还沾着些许药酒的味道,她轻轻揉着手掌,走出卧室,准备走向厨房,却在通往浴室的狭窄走廊上,与拿着手机,正准备去洗漱的武艳妮不期而遇。
“艳妮,李奋呢?还没起床吗?”黄花轻声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武艳妮抬起头,眉头微皱,显得有些不耐烦:“唉呀,妈,我哪知道他啊,你自己去看吧。”说完,她转身走进了浴室,关上了门。
黄花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走向卧室。卧室的阳台上摆放着一张双层床,床单是淡雅的粉色,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她走到床边,看见李奋正蜷缩在下铺,睡得正香。
“李奋,快起床了,该吃饭了。你都睡了一天了,不饿吗?”黄花轻轻拍了拍李奋的屁股,试图唤醒他。
李奋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嘟囔道:“妈,你就让我再睡一会儿吧,好困啊。”
“你都快毕业的大学生了,不能再这么任性了。”黄花温柔地责备道,“快点起来,吃完饭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李奋这才不情愿地坐起身来,睡眼惺忪地看着黄花:“妈,再过几天就毕业了,我可就没得睡了。现在让我多睡会儿吧。”
这时,李刚走了进来,看到李奋还在床上躺着,顿时皱起了眉头:“怎么还没起床?快起来,别磨磨蹭蹭的。唉,李奋,干嘛又去睡你姐的床了?”
李奋立即弹跳着坐正火,一边慌忙的穿衣了,一边忙不跌赶紧解释道:“二姐昨天不是在公司加班没回来嘛。她的床空着也是空着,我就过来躺一会儿。”
李刚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就算你李丹不在,你也应该睡自己的床。快点,别让你妈操心。”
就在这时,二姐李丹从小一点的次卧中走了出来,一边整理额头碎发,一边拍拍身上衣服,走向厨房对着正在忙碌的金筑说道:“大嫂,你的缝纫机我修好了,你看看能不能用。”
金筑端着菜高兴地笑道:“哎呀,二妹,你可真是我们家的能人啊。太感谢你了!”
李丹笑了笑,打开水龙头洗着手:“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大嫂,你要是以后还有什么东西坏了,尽管找我。”
李勤这时也走过来,拍了拍李丹的肩膀:“二妹,你真是我们家的好帮手。等李奋毕业了,你也要好好帮他规划一下自己的未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