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街上人人皆在说昨晚尚府发生的诡异事情,先是听着乌鸦乱飞乱叫!再听见尚府里一百多条人命的惨叫声如同从地狱里发出!再接着整个府邸的人如同鬼火上身!全身都被点了!然后一整晚皆是或轻或重的指甲挠门声!深夜里听起来阴深恐怖传出去了很远!
街坊邻居皆不敢开门去看,因为昨夜是死者头七,要回来看望她的父母!后来第二日才知晓尚府一夜之间没了……
半夜打更的更夫从尚府府邸路过,都能看见飘荡着的幽幽绿光~吓得直呼有鬼!回家便闭门不出!
此事越传越玄乎!传到皇上耳朵里就又变成了陈贵人死后鬼魂怨恨煞气太重,贪恋生前所有亲情,于头七这日一把鬼火将整个尚府都带了下去!
“荒唐!可笑至极!鬼神之说纯属谬论!好端端的怎么无故被烧死?昨晚风大说不定是那些放灯的百姓不小心把天灯掉落在了尚府才导致此事发生!”皇上覆着手走来走去,气都快被气死了!“同一天君临就连失去了两位肱骨之臣!这肯定是有预谋!”
宝德在一旁并没有说什么!汇报完就低着头。
淑妃温柔递上了龙袍,细心给皇上穿戴整齐,每一步都不假手于人,最后双手捧着冕冠稳稳妥妥给皇上带上!系上了带子,“皇上,好了!”
皇上点点头甚是满意道,“要是每个人都如爱妃一样温柔懂事就好了!”
淑妃温柔一笑,“皇上过誉了,臣妾只是尽了自己本份而已!”
后宫四妃属淑妃最为年轻,入宫最晚,却是最为规矩懂事恪守本分的一位,入宫八年规规矩矩也不邀宠!每当皇上心烦的时候最爱到她这里喝一杯茶,听一曲她的胡琴,再多烦恼都能烟消云散。
宝德会心一笑,“摆驾金銮殿!”
“臣妾恭送皇上~”淑妃屈膝满脸笑容。
直到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外,笑容才从淑妃的脸上消失殆尽。
“查得如何?”淑妃卸下伪装冷冷道,
一人从暗中隐出,手中拿着得正是多日前九幽不慎被人抢了去的破渊!周身晕绕蓝光盈闪透着冷冽!彰显它的与众不同!
“是景绮罗做的!干净狠辣不留余地!”黑暗中的人回答道,
“还真像她的风格!”淑妃冷冷道,“把上次尾巴清理干净!不要让她查到本宫的头上!”
“是!遵命!”
…………
而皇后宫中,因为白日里景贵妃复位一事,导致晚上也没睡好,头缠着黄色绢纺倚着床头,身侧贴身宫女正侍疾汤药。
随着天字门帘打开,常嬷嬷慌张走了进来,一脸严肃道,“皇后娘娘,兵部尚府一夕之间没了!年仅五岁的稚子都被烧成了焦炭……”
身侧的宫女闻言,放下药碗,立马跑出去吐了,常嬷嬷眯着眼一脸褶子冷冷看向跑出去吐的宫女,开口提醒道,“娘娘,老奴看喜鹊这丫头八成是有了,要不要老奴……”
赵皇后神色间衰老了许多叹了一口气,“给陈家留后吧……”
常说六宫不得干政,这些年来皇后为了扶植势力,不惜将身边稍有姿色的宫女都送给前朝达官贵人享乐,兵部尚陈厚庆便是她麾下招拢一人!一个月以前将亲生嫡女送进宫当贵人托她好生照抚,可还没年关就香消玉殒了,如今这下全家遭了灭顶之灾,这么多年白招揽了她能不郁结吗?
“可查出来是谁干的?”皇后开口问道,
“不曾,坊间传说是阴灵回魂,鬼火烧身!”
“一派胡言!嬷嬷上了年纪的人也信这些?”要是真有鬼魂一说,那这些年死在她手下的人也不在少数,那她岂不是要死很多次了!“此事定是人为!”
皇后不由得想起十多年前三王府那场灭门惨案,血流成河染红了地面!所有来庆贺的宾客皆被屠杀殆尽,住在一旁的街坊邻居午夜梦回之间还能常常听到撕裂的惨叫……
眼前黑点渐渐聚拢,漫无边际的压抑及恐惧感又袭击而来,将她埋没瞬间陷入黑暗。
“娘娘!!”常嬷嬷的惊呼声~
…………
金銮殿大殿上武百官皆已站成两排,随着一声“皇上驾到~”众人才停止了窃窃私语!
众人嘴边谈论得皆是昨晚兵部尚家灭门一事,想起十多年前三王爷家灭门惨案,两者大同小异,惨绝人寰到五岁的稚子都不放过!一天之内六部就去了两部尚,身为百官之首的江丞相从头到尾眉头深锁,不发一言。
今日除了太子及大皇子!还有年仅七岁的七皇子也在!因病而免去上朝的二皇子居然也来了!四皇子齐列殿上!
“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宝德公公一摔拂尘尖细的嗓音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回皇上,微臣有事要奏!”首先开口说话的正是刑部尚张凤林手持朝笏出列道,“昨夜兵部尚府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坊间皆流传怪力乱神之谈,微臣怀疑是仇杀!所以请求皇上派人着手立案调查!抓住真凶!”
“准!大将军江缭之何在?”
“臣在!”江缭之出列,
“朕派你协同刑部尚一起立案侦查!抓出凶手!”
“臣遵旨!”
“昨日朕接连失去两位爱卿,痛一百二十心疾首!对于神帝的做法也是深恶痛绝!但是朕为了黎民百姓不得不委曲求全暂时答应他的条件!昨日众卿应该都已听得一清二楚,朕就不再复述一遍了,所以今日朕想问问各位爱卿可有何良策?”
“启禀皇上,两万两黄金不是小数目,但也不是解决不了,微臣认为富饶之地加重赋税即可!”礼部尚开口道,
户部侍郎魏征一听立马站出来道,“皇上不可!如今全国各地的赋税已是最高,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到了食不果腹的地步,倘若再加重赋税的话,百姓一定会民不聊生!!请皇上三思!”
皇上抬眼看了看低头思索的江丞相,开口问道,“江丞相以为如何?”
“微臣也同户部侍郎意见不谋而合,户部尚活着的时候就曾经否定过加赋徭一事,如今人刚走就旧事重提,礼部尚就那么急不可耐推翻户部尚生前的意见?”
“皇上!微臣惶恐!微臣绝无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