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者,不为外人道也。可纵观历史,真正能被称为秘密的寥寥无几,究其根源不在事而在人。所以,真正能够保守秘密的只有一种人:死人!很不幸,我和星辰很可能会步这些保守秘密先驱的后尘。就在我俩谈话的时候,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张开。
市郊一所豪华宅院内,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单膝跪在一个老者面前。
“师傅,李一凡已经离开了。”
“星辰这个叛徒,竟然敢隐瞒这么重要的秘密,还勾结外人,妄图天机。哼!继续盯好他们,一有消息,迅速来报。”
“是!”
说话的这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星辰的师傅,人称乾坤老人,是奇门遁甲第十七代掌门。在世人眼里,这位乾坤老人总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为了光大奇门遁甲一派,常年带着自己唯一的徒弟星辰,遍布祖国各地,寻访遗失民间的秘术。虽年逾花甲,但从不间断,堪称灵异界的典范。可谁又会知道,就是这位老人却在暗地里培养了十二名死士,冠以十二生肖之名,时刻监视着灵异界各大门派一举一动,妄图有招一日可以统领群雄,野心之大、令人乍舌。
据说,这十二名死士各负绝技,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只有乾坤老人知道他们真实的样子。一旦执行重大任务,乾坤老人便会单独召唤或分配组合。这些年,灵异界出现的很多无头公案多半出自他们之手。刚才身着黑衣的蒙面人正是这十二名死士之一的午马,专司传递各种消息。
“星辰、李一凡,黄毛小儿还想窥探天机,自不量力,哼哼......”一阵冷笑后,乾坤老人走进了暗室。
俗话说:穷人在十字街头耍十把钢钩,钩不着亲人骨肉;富人在深山老林抡刀枪棍棒,打不散无义宾朋。更何况像我和星辰这样,一个拥有灵异界的至宝阴阳眼,另一个拿着打开天机的金钥匙。惦记着我们的人肯定不止一位。
市中心一座大厦内,一位身着唐装的男人正依靠在沙发上品尝着美酒。不错,这位正是在潇潇家把我打个半死的那个唐装男,欧阳司空,师承一天教。这一天教开山始祖原本也是茅山派门下一名弟子,道号一天子,因偷练茅山禁术被逐出师门,随后独自创立了一天教。
这一天子虽然学艺时间不长,但是极具天赋,他集茅山术之所长,又融合了正一道、闾山派、全真道等诸派法术,甚至还吸收了一些民间巫术和降头术,创立了一种独特的修炼法门。一天子虽是茅山弃徒,但本性并不坏,所以在创立一天教之初便设下了严格的教规。不过,人总会是有弱点的,一天子的弱点就是好大喜功,他为了迅速壮大一天教而广收门人,这其中难免就会有一些心存歹念之人鱼目混珠,欧阳司空的曾祖父就是其中之一。
欧阳的曾祖父年轻时也是一位阴阳先生,以看风水、点阴宅为营生。不过,这个人生性好赌,不仅输光了所有积蓄还欠下高利贷。为了躲避债主,只能东奔西跑的,一次偶然的机会混进了一天教。作为阴阳先生,欧阳的曾祖父一眼便看出了一天子的非凡道术。凭借着花言巧语和圆滑性格,他很快得到了一天子赏识和信任。几年的时间内,欧阳的曾祖父从一个刚入门的弟子摇身一变成了一天教中天师级的人物。
可惜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欧阳的曾祖父不仅没有改掉嗜赌的毛病,反而变本加厉,甚至利用所学道术赚取不义之财。在一次下蛊害人的时候,被其师傅一天子发现了。一天子勃然大怒,当即就要废了他的道术,但在众多师兄弟的劝阻下,再加上欧阳曾祖父苦苦哀求,一天子罚他面壁一个月,以儆效尤。
师傅的仁慈和师兄弟的真诚并没有唤醒他的良知,在七天后的一个晚上,欧阳的曾祖父逃出了一天教。也就是从那一天起,灵异界又多了一个败类——欧阳家族。
“老板,据我们派去的人报告,李一凡和一个叫星辰的密谈了近一个小时,不过具体内容不详。”一个身着西服的男人恭敬的站在欧阳司空身边。
“星辰?”欧阳司空微微一怔,“奇门遁甲派的星辰?”
“是的,老板。”西装男点了点,继续说道,“近一段时间,这个星辰还有他师傅乾坤老人和本市黑龙帮的二当家‘变色龙’(也就是前提到的“鸡公嗓”)走得很近。据我们在黑龙帮的内线报告,黑龙帮的老大‘黑龙’似乎动了洗白的念头,主动放弃了多处地下生意,还把大量资金投入到正规行业。而这个‘变色龙’好像对‘黑龙’的做法十分不满,正在四处联络,以便取而代之。”
“噢?被誉为灵异界典范的乾坤老人竟和黑社会混在一起,有意思。”欧阳司空笑了笑,继续问道:“知道李一凡和星辰都谈了些什么吗?”
“呃,这个不太清楚。密谈地点是富丽城老板红姐亲自安排的,我们的人无法靠近。不过,这次密谈乾坤老人好像并不知情。”
“连乾坤老人都不知道?呵呵......,有意思。”
“要不要派‘她’打探下?”
“不,那是我们的杀手锏,不到关键时刻决不能动。”欧阳司空摆了摆手。
沉思半响后,欧阳司空起身对着西装男说道:“带着拜帖,我们去会会乾坤老人。”
“是,老板。”
不多时,一辆黑色高级轿车从大厦驶出,大约1个小时左右,便来到了市郊乾坤老人住处。随即,欧阳司空和西装男一前一后下了车。
“去叫门吧。”
“是。”得到命令后,西装男手举拜帖对着院门,高声说道:“欧阳家族族长欧阳司空前来拜会奇门遁甲派掌门乾坤老人!”
等了好久,宅院内没有任何回答,好像根本没有人。
西装男回头看了看欧阳司空,似乎在请示什么,欧阳司空随即点了点头。西装男往前紧走了几步,气运丹田,大声喊道:“欧阳家族族长欧阳司空拜会乾坤老人!”
过了许久,院内传来一声乾坤老人的回答:“小朋友,不要喊了,我还要留着几片薄瓦遮风避雨了!”这句话声如洪钟,震得西装男倒退了好几步,好在欧阳司空及时按住他的灵台、中枢、魂门三处穴位,不然定要落个心肺俱裂的下场。
“乾坤前辈,何必与小辈一般见识。”欧阳司空对着院内说道。
“呵呵,原来是欧阳族长大驾光临啊,恕我年老体衰,不能出门远迎了。”说完,乾坤老人还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
“晚辈听闻前辈身体不适,特登门看望,另有要事请前辈赐教。”欧阳司空来了个就坡下驴。
“欧阳族长有心了,有什么事请进来说吧。”
“老板,他明显看不起我们!”西装男温怒道。
“先给他些甜头,等我们把底细摸清了,自然有他受的。”欧阳司空脸色阴沉,自打出世起,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的都没有好下场。
西装男应了声“是”,便抢前一步进了院子。
这是一个仿古的院落,迎面是一间宽敞的待客厅,明代双顶设计让它看起来有些头重脚轻,满满一屋顶的黄金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富丽堂皇。厅前有一个长方形的池塘,将整个庭院一分为二。池塘内没有任何花草,却布满了荷叶形状的石阶。与其它古代建筑不同,院内没有东西厢房,而是在左右两侧种满了绿竹,竹林深处隐约可见一团团花簇争奇斗艳。清风徐来,碧水蓝天、绿竹红花,显得别有一番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