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裤溜走后,二勇闷着头喝,与少伟碰杯,又与红中碰杯,可是人家两个老战友越聊越开心,仿佛忽略了二勇的存在,只与二勇支唔一下,连碗都不愿端。二勇心里恼怒,一仰脖将碗里酒灌完,说了声:“撒尿”
踉踉跄跄出了门,憋了一肚子气,奔徒弟秋裤去了。
两个老战友真是二十年不见,红中在不知不觉间又开了瓶酒,喝呀!聊呀!
“少、少伟,咱部队邻村那个小寡妇叫闵什么的,你在苞谷地,干的好事……
“干了,干了,那时年轻呀!小弟弟像个小钢炮,连续三次不歇,小寡妇就哼哼唧唧,末了说了一句话……”
“说的什么?什么的话?”
少伟偏不说破,说:
“喝!”
急得红中直抓头皮,脸色有些难堪。
少伟一看红中那迫切样,也不卖关子了,说:
“小寡妇哭了,说了句,很久没这样了!”
两个老战友,四目相对,久久不能平静。
外面突地起了风,风越来越大,刮进屋子里来,冷嗖嗖的。屠宰场院墙外的老榆树上,两只乌鸦喳喳地叫,听着有些瘆人,忽然又传来一种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像是人的声音,仿佛又不是,顺着飘来的方向判断,应该是屠宰场内出来的。少伟觉得恐怖,用手戳了一下红中,红中已软得不行了,乱泥一样爬在桌上。
“什么声音?红中。”
“什么声音?”
见红中不理,少伟又问了一句。
这时红中可能是受了凉,打了几个喷嚏,起身扯了少伟胳膊边走边说,舌头有些伸不直了:
“我这里呀!宰杀的生灵多,难免有些冤魂!不用理他。”
两个人晃悠着去了红中房间,红中刚躺下,就扯起呼来,像打雷一样。
旁边的少伟却不能立即入睡,待屠宰场内一切平静下来,已是凌晨一点了。
天刚亮,就有人敲红中门了。少伟昏昏沉沉的,还没睡熟呢!听到了敲门声,睁眼一看红中还在呼呼地睡得深沉,就披衣提鞋来开门,门开了一看,正是昨晚一起吃饭的小胖子,那个叫二勇的徒弟秋裤。
小胖子一看是少伟,显得不好意思,怯生生的,说:
“打扰了,我找老板请假来的。”
少伟仔细一看,秋裤脸上竟然有牙咬过的痕迹,心里十分纳闷,想不明白。这时红中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极不耐烦,吼道:
“秋裤,又是你娃子,你请假要干嘛去?”
“我,我这个,我屁股疼!”
“又是屁股疼,怎么疼的?”
“昨晚吃的,吃坏了肚子,拉稀。”
“好吧!回镇上吃些药,好了赶紧来,最近猪多。”
“嗯,好的。”
秋裤好开心,屁股一扭一扭地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