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省城读了,心情舒畅,主要是因为,和贱货生活在一个城市,并且,我们医学院离贱货的医院不远,步行的话,二十分钟就能到。
但是,考虑到自己要学习,又怕影响贱货,我还是住在学院的寝室里。
我学习之余,主要是周末,及周六、周日去找贱货。
这个时候,贱货在单位已经混成了科室的副主任了,人前人后,别人主任长主任短的叫。并且,贱货已经拥有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
我知道贱货有房子了,好开心,我说,这下子方便了,我洗澡方便了,并且,咱们父亲来省城,也不用花钱住宾馆了。
我说了这话,贱货竟然不接腔,这让我很不满意。我好傻逼,当时,我还没现贱货和张云的事。
后来,我去找贱货的时候,就现贱货和我在一起就像做贼一样,面有难色,一张苦瓜脸,偷偷摸摸的,像是怕被人撞见了的感觉。
终于有一天,张云出现了。
那天是周末,我从学校出来就去贱货那,就像是回家一样。
见到贱货后,贱货很反感的样子,埋怨我说:“悦,哥也有哥的事情,你就不能独立生活吗?你也是大学生了!”
从小到大,贱货都没有这样和我说过话,我一下子惊愕了半天,睁大眼睛瞪着他,我都快不认识他了。
他当时也有些觉得话说重了,头微微低下,不敢看我。他想补救,于是说:“悦,哥没有别的意思,哥是约了同事,怕没时间陪着你。”
正说着,那个叫张云的女人一下闯进了屋,见我一个年轻女人在,立即板了脸问贱货:“谁?”“这,我妹,悦妹。”
贱货回答张云的时候,畏畏尾的样子,我一看就明白了几分,他是在外有了女人,他的样子令我恶心。
张云又用命令的口气说:“快走,朋友们都等着在。”
张云对我竞竟然连句欢迎的话都没有。
我看见贱货又唯唯诺诺的。
我是个要强的女人,特别要面子,我不等他们有反应,夺门而走,走出多远了,我确定前后左右没有人了,放声大哭起来。
伤心归伤心,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我憋着气,我是不会去找贱货的。可是,贱货却来学校找到了我。
就在学校的运动场上,贱货一脸羞愧的表情,低着头向我解释,说他这些年工作中的酸甜苦辣,说他混了个副主任实属不易呀!又说张云们父亲如何周旋罩着他,如何在他当副主任的关键时刻奔波……又说他如何的有前途……将来要如何报答父亲和妹妹……
我开始在我心里大骂贱货,你这个狗贼,你他娘的怎就忘记了你病的时候,上学的时候,找工作的时候谁在奔波呢!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你怎就忘记了你被遗弃的时候是谁收养了你呢!你个狗贼,你怎么就把你妹妹肚子搞大的事情忘记了呢!你狗日的是厌倦了吧!玩腻了吧!
“滚!”我一声咆哮。贱货狼狈地走了。
但是,有一点,我和贱货是一致的,就是这事都不告诉父亲,怕他心脏不好,会气死的。
不料,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贱货张罗着要和张云结婚的时候,那个医学院院长,张云的父亲,用手机给我父亲了邀请函,说我父亲当的不称职,这两个孩子都要大婚了,也不露个脸。
我父亲看到短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夜坐火车赶到省城,找到了我,找到了贱货,把我们叫到一起,我不作声。
贱货扑通就跪下来,抽自己的脸,骂自己不是人,说,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因为张云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
我父亲眼前一黑,当时就晕倒了。
父亲醒来后,扯着我的手就走,但是指着贱货的鼻子讲清了,他们义父义子之情,从此恩断义绝,以后就是陌路之人,贱货再不能踏进我们家半步。
这以后,我们与贱货之间再无来往,过着平静的生活,只是我父亲的心脏不好,不能生气,后来病情严重了,还做了心脏搭桥手术。
我大学毕业后,极快地回到了家乡,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和贱货呆在一个城市,离他越远越好。我回家后,因为有父亲这张老脸还在,就进了xx市医院上班,我学的是药剂师的专业,自然的就分到了药房。
这时候,帅帅像是感动了,说,悦姐,原来你还有这样的传奇呀!来,我敬你一杯!
帅帅和悦悦碰了一杯,不解地问:“那你现在的老公,开商呢?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太简单了,我参加工作没几年,我父亲病情恶化,看病要花钱吧!我一个刚参加工作的人,身无分,我父亲攒的钱,都花在贱货身上了。
这个时候,开商出现了,原本他只是和我父亲认识,是因为他的老婆出了车祸,我父亲参加了抢救,虽然没救活,但从此认识了我父亲,也认识了我。
我父亲病情恶化,他慷慨解囊,感动了我,父亲走后,他追求我,我二话没说就和他结婚了,就这么简单。
他比我大十几岁,常年在外奔波也不容易,他在外忙他的,我上我的班,互相不干涉什么,但是,每月一笔生活费不会拖欠我的。一晃,又是十几年,后来的我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可笑吗?帅婆子?
这时候火车吼了几声,又晃动了几下,像是到站了。
接着车上播出了到站的消息。
帅帅又像个仆人一样勤快地收拾着东西。
本草就于218,,29于张湾
作者简介:熊鹏程,襄阳市某区直单位干部。著有短篇小说集《小人物的悲喜》,长江艺出版社。《少年风流》,漓江出版社。
作者微信号:x88889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