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浅浅一直知道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不是省油的灯,但是前些年她自己的精力全部都放在路薄深身上,加上那时候她的心里对于那个早就容不下她的家还有一丝感情,所以无论江夏夏做什么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去深究。
但是现在不同了,不说现在她打心里早就不觉得江家还和她有一星半点的关系,更别说江夏夏看着她肚子时那恶狠狠的眼神,一件一桩的事情叠加在一起,叫她对她这个妹妹再也没有丝毫的怜悯心。
没做母亲的时候她不是很能理解一个妈妈对孩子的情感,但是现在她自己也是个母亲了,即使肚子里的孩子还从未见过面,但她对孩子的那种爱护之情已经深深种下了。
江夏夏那很厉且带着杀意的眼神,即使是现在想起来还叫她觉得后背发凉,能威胁到宝宝的任何一点可能性她都不允许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所以这一次,无论陆薄深秋后算账做到哪种程度上,她都不会再干涉。
今天对江夏夏仁慈,就相当于给自己的孩子埋下一个隐患,她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周围有任何危险因素出现。
江浅浅知道,以陆薄深的狠辣手段,江夏夏这次这么不管不顾的触碰他的逆鳞,一旦落到他手里,她的下场一定会非常惨。
她甚至都想亲手教训教训她,好为这些年软弱的自己报仇。昨天她扇自己的时候肯定是下了狠手的,脸颊到今天都还没有消肿,剧痛无比。这样的人要是不亲手扇回去,心里憋着的那口气真是咽不下去。
所以陆薄深接完电话进来的时候,她转过身问他,“是不是有江夏夏的消息了?”
看到她醒来,陆薄深有些自责,“还想着让你睡得踏实一些,没想到还是把你吵醒了。”
他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在观察她问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些年江家在他眼皮子底下做的过分事儿不止一件两件,看在江浅浅的面子上他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是上次江夏夏直接给他下药他也给江家留了活路。
可是这次他真的不能忍了,以前他们只是打打生意上的主意顶多就是损失些钱而已,但是这次他们竟然把主意直接打到他的老婆孩子身上,他要是还能忍,那他还是个男人吗?
因此他有些怕江浅浅开口和他求情,他不想让江浅浅失望,但也不想违背自己的本心,这次不让江夏夏吃点苦头,真是难以平息他心里的怒火。
“嘿嘿嘿,突然就睡醒了呢,你看,我现在一点都不困了。”
江浅浅尴尬的笑着,她真怕这个大傻子看出来她是装睡的,再把他惹怒了回头连自己一起收拾。
“我查了一下,你的脸要用剥壳的鸡蛋滚一滚,会好的快一些。”
看着她微微肿起的小脸,陆薄深心疼的快要滴血,他恨不得抓住江夏夏和那个黄毛直接给生吞活剥了,他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的人,他们是怎么敢的?还有把他放在眼里吗?
他怕江浅浅和自己求情,怕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又把自己气个半死,所以他故意岔开话题,希望她不要再追问。
又说起自己的脸蛋,江浅浅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还真是有些疼呢,笑起来的时候感觉脸蛋都是僵硬的。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个江夏夏真是太过分了,她的脸蛋平时可是花了大价钱在保养的,长个痘痘她都心疼的要命,她竟然直接对着她的脸一顿输出,真是越想越气。
这个仇要是不报回来,江浅浅真是感觉自己这后半辈子能活活被气死,想起来就生气,想起来就生气,那乳腺不得结节吗?
所以,还是挠回来比较舒心。
“要是有江夏夏的消息了,你千万记得告诉我一声。”江浅浅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一边若有所思的说道,“她打我的我得亲手打回来,不然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真是太过分了。”
听她这么说,陆薄深确实有些意想不到,他印象中的江浅浅可是没脾气的,在大马路上看到一只蚂蚁都要给让路的人,现在竟然要动手打人?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也好,有些恩怨确实得自己亲手解决,只要她不和自己求情怎样都可以。
他低下头立马给刘秘发了一条信息:计划有变,先带人来庄园。
“好的,没问题。”
看着她小小的一团窝在床上,陆薄深整个人柔软下来,微笑也逐渐挂上眉梢,和颜悦色的回答她,“都依你。我真怕你又像以前一样,求我放江夏夏一马。”
那时候他们刚结婚,他和她本身就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也根本就不喜欢她,原本还想着婚后慢慢相处了解一下,可谁知江浅浅第一次穿着情趣内衣撩拨他,竟然只为了求他给江家一个项目。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自动给她贴上了标签,觉得她和外面的女人本质上也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图他手里的钱和权而已。
这也是后来他不待见她的主要原因,只那一次,后来她所有对他的好都被他认定是有所图。经过后来慢慢的相处、慢慢的了解,他才渐渐理解,其实她只是原生家庭不好,从小养成了讨好型人格,不懂得如何拒绝而已。
而他作为她的丈夫不仅没能帮她疗伤,好像还不仅一次的伤害了她,现在想想其实真的挺后悔的,因为自己的后知后觉,真的让两个人错过了很多年。
以后的漫漫岁月,他真的想努力保护好她。
“怎么会呢,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她不该挑战一个母亲的底线。”
说起这些,江浅浅的眼神又开始变得狠辣起来,说着说着她突然就笑了,“人都是会变的,对事物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而我早就不是当年的我了。”
这句话她是说给陆薄深听的,之前的江浅浅已经死在爱而不得的日日消磨里了,现在的她,除了外壳还是她,内里早就全部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