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薄深有些犹豫要不要把手机给她,他怕她和江盛吵起来太激动了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正在琢磨要怎么办,江浅浅已经有些着急了,踮起脚伸着手去够手机,“给我呀,你怎么又发呆?”
见她踮脚,陆薄深也没工夫琢磨了,赶紧把手机还给她。
“找我什么事儿?”
江浅浅并不是想和江盛表演一下父女情深,而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
万一江盛打电话过来是后悔了想和她重归于好呢?自己直接不接电话不是要错过了?
其实在江浅浅心里,还是非常渴望亲情的,她妈妈去世的早,她对母爱基本上没有什么概念。江盛一直对她都是不冷不热的,小时候看到别人家的小朋友都有父母关心,她就可羡慕了,时常幻想着江盛也能像个正常的爸爸一样关心自己。
只是她迟迟都没能等来江盛的爱,反而在成年以后,江盛见她嫁了个有钱人,开始无节制的索取,从来都不考虑她的感受。
所以今天江盛打电话来,她有那么一点点期待,万一他并不是因为江夏夏的事儿找自己,他真的是后悔了,突然想好好对待自己了,那她是不是也要有爸爸了?
心里虽然这样隐隐期待着,但是嘴上却依旧不想服软,说话的口气并不是太好。
江盛听到她那怨气十足的声音,已经大概猜到今天又要碰壁了,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那个浅浅呀,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呀?”
杜娟站在一旁着急的直跺脚,今天让他给江浅浅打电话可不是看他们上演父母情深的,而是要救她的女儿江夏夏的。她连忙给江盛使眼色,示意他快点说正事。
“我挺好的,你还有事吗?没有我挂了。”
听到江盛这熟悉的开场白,江浅浅就知道他肯定没安好心。
往常江盛想通过陆家捞点好处的时候就是这副嘴角,电话发过来先装模作样的问她在做什么,最近怎么样,套完近乎后面准憋着个大招。
这是他的惯用伎俩了,她现在没心情和他磨叽,正准备挂电话,江盛又开口说话了。
“是这样的浅浅,我听你杜阿姨说你和夏夏有些矛盾,我这个作为长辈的总不能坐视不管,不管怎么样,你们两个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姐妹,能有什么大事儿化解不开的?”
江盛这番话,直接给江浅浅气的快要背过气去了,什么叫有些矛盾?她看昨天晚上江夏夏看她那眼神可不仅仅是有些矛盾那么简单,那是想要置她于死地的眼神。
而且她一巴掌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的时候可并没有想过和自己是亲姐妹吧?凭什么每次都让她让步?凭什么同样是江家的女儿,江夏夏永远都是被偏爱的那个?
江盛越这么说,她就越不想让他如意,就越想让他亲眼看着他拼命护着的那个女儿被自己暴揍。
“我现在叫陆薄深派人过去接你和杜娟,你们收拾一下,我叫你们亲眼看看,我是怎么调和矛盾的。”
江浅浅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她不想再江盛面前再表现出任何对亲情的渴望。
要是以前这种时候,她大概率是要说,爸,我也是你的女儿,你能不能也关心关心我?
可是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说,既然父爱得不到,那干脆就不要了。
江盛不是在意江夏夏吗?那就让他亲眼看看,自己是怎么把他在意的东西捏碎的。
说完她不再多说,直接把电话挂了。
“麻烦你,帮我把江盛和杜娟接过来吧,我和他们之间也该有个了断了。”
江浅浅靠在车后座上,疲惫的揉着眉心。她和杜娟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和她谈不上一刀两断,但江盛不一样,无论那个人对自己坏到什么程度,他始终是自己的父亲。
做了这么多年的父女,既然不想再和他有瓜葛了,也该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而不是这样不清不楚的拖着,老让他觉得自己对他还有感情。
虽然对他早就心死了,但是现在真的要从这段情感中抽离出来了,心还是好痛。
陆薄深看了看她,没有多问便叫人去办了。
江夏夏和那黄毛被刘秘直接拉到陆薄深的私人庄园里,灯火通明的地下室放着两个巨大的铁笼子,笼子的铁柱上满是黑褐色的血迹,腐臭的味道叫人闻了忍不住就要作呕。
看到那个熟悉的铁笼子,江夏夏几近崩溃,她哭喊道,“不要啊,不要啊,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上次陆薄深就把她和一群小混混关在这个铁笼子里,她日日遭受非人的折磨,再次看到这个笼子,那些恐怖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让她害怕到双腿发颤。
那些保镖才不管她哭没哭,打开铁笼子的门就要把她扔进去,她眼疾手快的抓住门口的铁柱子不肯撒手,抓铁柱子的力道非常大,大到她的骨节已经开始泛白。她生怕自己用的力气小了会被关进去。
旁边的保镖见她抓着柱子不肯进去,不紧不慢的从旁边拿来一个被烧到通红的烙铁放到她手旁边,警告她,“要不你自己松手进去,要不我用这烙铁烫到你松手,你还是得进去,你自己考虑清楚。”
看到这烙铁,江夏夏整个人都懵了,这是古代电视剧里给犯人上刑的器具吧?这里怎么会有这个?陆薄深到底是个怎么可怕的男人?他都干了些什么?
她正瞪着眼睛想着,那保镖已经没有耐心了,把那烙铁拿的离她的手又近了一些,不耐烦的喊着,“1……”
感受到剧烈的灼烧感,江夏夏害怕极了,生怕那烙铁会烫到自己手上来,连滚带爬的跑进了笼子里。
那黄毛看了一路,也算是看出来昨天得罪的不是一般人,他生怕自己不听话会继续挨揍,乖的和猫咪一样,让干什么绝对不顶嘴。
见黄毛和自己关的不是同一个笼子,江夏夏才暗自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