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地窖中,几个狱卒在打牌赌钱,互相哄闹着。桌子上摆放着些许的小菜,一个狱卒拿着筷子夹起花生米填入口中。
这时,有一个身披黑色蓑衣的男子走入地牢。那人似乎是觉得这地牢的味道发臭难闻,伸出手掩住口鼻。
有几个狱卒上前来查看他的身份,那人掏出一张令牌,狱卒们见到了,立刻退开。
“不知道大人是想提审谁啊?”狱卒头子连忙上前拍马屁。
“怎么,你们这些守地牢的,俸禄就这么微薄?”他扫视了一眼那桌子上的饭菜,冷冷笑道,从袖中掏出银两递给头子。“到时候多添几个菜。”
“谢过大人。”那狱卒头子自然是毕恭毕敬地接过银两。
“我来,为的是你们这里最凶残的那四个人。”那黑色蓑衣男子打量了一下这地牢。“这么破的地牢,是怎么锁住四凶恶人的呢?”
狱卒头子笑着脸说:“大人说笑了,咱们这地牢看上去虽然破,但是若非一流高手,也是很难轻易逃出去的。四凶恶人算的上准一流吧,仍旧被困在这里七年。”
“七年……”那男子呢喃片刻,“已经过去了七年了吗?日子过得这么快啊……”
狱卒头子:“可不是嘛。”
“将他们提审出来吧。”那人缓缓开口。
狱卒头子:“可是大人,若是我们放了四凶。那毕竟是朝廷钦犯,若是上面怪罪下来,我们可说不过去啊……”
“放心,把他们放出去,后面由我们来处理。”
……
徐楠的闲假已经结束了好一段日子了。本来想着皇家围猎要不要为若银报仇,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和白暮之间的约定就这样拖下去了。
倒是白暮来巡撰府找徐楠,此时已经临近新岁,天气转凉。宣雅七年即将迎来尾声
徐楠大清早赶到巡撰府之中签到,她身着白色云纹的外套,穿着靴子,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她将外套又裹了裹。
“皓翎!”孙破坐在一边烤着炭火一边冲她招手。
“怎么了?”徐楠上前。
“这位御谏使说找你有事儿。”孙破指了指一边正在烤火的男子,同时孙破的表情格外丰富。
徐楠看向那人的背影,那人也扭头——白暮。
“白大人,您怎么来了?”徐楠没想到白暮会来找自己,她一时半会还不知道该说什么。
“来看看你。”白暮起身。“顺便遵守承诺。”
“嗯?”徐楠愣了一下,遵守承诺?他遵守哪门子承诺?
该不会……搞不好应该就是之前所说的“皇家围猎”吧。
徐楠心里暗骂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明明自己都不想再提这档子破事儿了,结果这家伙仍旧是阴魂不散的。
“白大人说笑了,哪有什么承诺啊白大人,咱们这么熟的交情了犯不着如此。”徐楠整张嘴高度上扬,假模假样地笑着。
“哦?”白暮则是取下腰间的佩剑,递给徐楠。“之前你帮我赢了银川一局,他给了我把宝剑。这东西可值不少银子呢……”
徐楠猛然想起来之前在殷府和白暮组队的事情,敢情不是来找她麻烦的啊,那就好。徐楠舒了一口气,接过佩剑。
抽出剑身——那白银流纹刻画在剑身之上,显得华美壮观。配上剑柄上的流苏也是一绝。
白暮:“这剑,叫白琅。”
孙破、徐楠都是一惊——白琅,似乎是先皇的佩剑。
白暮继续解释:“当年兴宗率领军队御驾亲征,遇到烟沙部的顽强抵抗,北伐西征久久僵持不下,甚至被烟沙压制。
那时候,兴宗丢弃了两柄宝剑扔入河中。对天立誓,此后飞羽将、玄甲军奋起作战,大破烟沙。
这长剑白琅就是其中之一。兴宗坦言说:‘剑有其意,今已求得天助鸿运,日后谁若拔出剑刃,便是剑刃遇主,不必还于王氏,自行使用即可。’
殷律寻到之后便一直收藏在家,银两什么的,哪有这玩意金贵?我自然向他索要这个,他可是肉疼了好久。
上一次能赢,也多亏有你,我也没出力,所以这剑,自然而然是送与你的。你该是继兴宗之后,第一个拔出此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