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拿着折下的玫瑰花走下台去,他也不知道应该要把彩头送给哪位贵女,所以依次走到她们身边,但大家看着五皇子走向自己,都不经意的往后退了一步。
五皇子走到益阳县主面前时,益阳县主更是直言道:“五皇子可不要给我哦,益阳除了琦哥哥的,谁的也不要。”
五皇子听了,一时窘迫的满脸通红,回头看了看上首的皇上和皇后,生了些许退意。
来宫中参加赏花宴的未婚适龄的女子,有的是迫于家族的压力必须参加的,但大部分都是想能够被选中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
大家宁愿做太子妃的侧妃,甚至是侍妾,也不愿意做一个母族势弱、一身铜臭气、注定与皇位无缘的皇子的正妃。
四皇子看着气氛有点怪异,笑着对五皇子说:“五弟,你这母后花园里折下来的花,居然都不舍得送人。这以后娶了皇子妃,可别连饭都不舍得让人家吃啊。”
太子听了道:“四皇弟莫要取笑五皇弟了。五弟,你想给谁,将花大胆的送给她就是了,只是一个游戏,难道谁还敢当面将堂堂五皇子的彩头扔了不成!”
“不如,五皇子将您的彩头送给臣女如何?”
一道明亮的声音自人群中传来。
众人皆是一惊,循着声音望去,说话的乃是叶老将军的孙女叶汝南。
渊帝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好!好!不愧是叶老将军亲自教养的,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小五,既然叶姑娘开口了,朕看你这花就送于叶姑娘吧。”
五皇子走到叶汝南面前,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将手中已经隐隐有些枯萎的花送给了叶汝南,轻声说道:“当心有刺。”
渊帝看着一旁坐着,已经无聊的不知道思绪跑到哪里的惠王,道:“十四,该你了。”
慕容琦看了看满园的贵女,失了兴致般道:“皇上,这些个大家闺秀,一个个的都放不开,比之臣弟府里的美人儿,可是差远了。”
在座的夫人小姐们听了都气恼起来。
没想到惠王居然当众拿她们和他府中那些人比,京城谁人不知,惠王府中那些美人儿都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
皇后一看惠王一句话将在座的诸位都得罪了,忙开口打圆场:“惠王喝醉了,都开始说胡话了。甄姑姑,快让人给惠王送碗解酒汤。”
渊帝低声训斥道:“十四,你可是想让朕将母后请来?”
慕容琦听了,似是妥协般道:“好了好了,臣弟照做就是。”
慕容琦站起身,从托盘里拿起自己放的琉璃球,沿着台阶走了一圈后,对着皇后身边的甄姑姑道:“不知姑姑可否借手帕一用?”
渊帝听了慕容琦的话,对着皇后道:“不知他今日又要起什么幺蛾子。”
只见甄姑姑将一方干净的手帕递给慕容琦后,慕容琦如刚刚柳南嘉一般将手帕蒙在了眼睛上,背对着诸位小姐坐着的方向,将琉璃球向后抛去。
琉璃球落下时落到了益阳县主的桌子上,益阳县主激动的伸手准备去拿,谁知道这琉璃球未等益阳县主碰到却是又弹跳了起来。
几个起落最后“叮当”一声,掉到了柳南嘉座位上的酒杯里,酒杯里的酒因着琉璃球掉了进去,溢了出来,撒到了柳南嘉的衣裙上。
柳南嘉一脸黑线,她相信慕容琦一定有很多种方法能在宴会上将彩头交到她手里,他却选择了这样一种,绝对是在公报私仇,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慕容琦将手帕摘下来后,看了一眼琉璃球的归属,嫌弃的道:“哼,果然是个死物,居然选了个丑八怪。”
益阳县主“噌”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气恼的道:
“皇上,皇后,不算,这球落下来的时候本来是落到了臣女这里,是后来弹了起来才落到了别处,应该是属于臣女才对。”
说着就要走到柳南嘉位置上,要将柳南嘉手里的琉璃球抢走。
渊帝看着益阳县主,呵斥道:“益阳,休要胡闹!”
益阳县主本就是被娇惯长大的,因着父王纪王爷的原因,渊帝也一贯待她极好。
如今听得渊帝当众训斥,又见慕容琦的彩头落到了柳南嘉的手中,气愤加上恼怒涌上心头,顾不得这是在宫里,挥起手朝着柳南嘉脸上扇了一耳光。
这力道直将柳南嘉额头上用来遮伤疤的眉心坠给打落了下来,额上的发偏到一旁,露出了那条如蜈蚣般可怖的疤痕。
众人先是被益阳县主的巴掌震住了,再看到柳南嘉额上的伤疤,不由惊呼出声。
以往京中传言柳相府的嫡长女因为从石阶摔下来,毁了容貌,也是因此国公府才退了婚改为迎娶嫡次女,但真正见过柳南嘉的却很少。
如今突然看到,委实被吓了一跳。
今日宴席上虽然没有明说,但皇子们送出的彩头其实就是默认了选的皇子妃,只等过后皇上下圣旨了,只是这柳氏女这般容貌,看来惠王的王妃又不知道要落到哪家了。
众人心里有人喜,有人忧。
慕容琦踏步从台阶上下来,站到益阳县主面前,沉声道:
“县主真是好大的威风,当着皇上皇后的面居然敢掌呼柳相的嫡长女,私下还不知是如何的嚣张跋扈。看来刚刚本王说错了,你这般不知温柔为何物的女子,可是比之容貌有瑕的女子更丑陋。本王今日当着皇上皇后的面发誓,本王今生宁愿娶了她,也绝不会让你踏入惠王府的大门。”
益阳没想到,平时温尔雅的惠王,虽然她知道惠王不喜欢她,但从来没有这么不留情面的对她说话。
都是这个柳南嘉!益阳愤恨的哭着离开了花园。
渊帝看着这边的闹剧,只对着慕容琦说道:“怎的发了这么大的火,你可是在怪朕让你选王妃?”
慕容琦低头行礼道:“臣弟不敢。臣弟只是没想到益阳县主居然对臣弟这般痴迷了,当着皇上皇后的面都敢这般,臣弟若是不说重话断了益阳的念想,今后还不知会如何呢。臣弟这是为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