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微叹一声,道:“若是有缘,定会再见!”
王陵坚定的看着那人,再次说道:“还望朋友告诉我,你的名字。”
那人的目光扫了一眼背后的城墙,才轻声道:“苏秦!”
“啊!”四周的人群中,有几个穿着看起来也是士子的人,霎时双目明亮,频频颔首。
“这便是玄微子的高徒苏秦,不但却如传言的风流倜傥,更是至善至仁啊。”
“玄微子的高徒苏秦,竟也来到了我们雍州,看来天下又将掀起一阵血雨腥风了。”
“是啊,玄微子的徒弟,逢出比双,几十年前的孙膑和庞涓,搅动天下大局,奠定了东州和中州的地位。不知他那师兄张仪,现在哪国。”
……
墨宛白盯着苏秦的背影,一直看着他消失在城墙之后,这正午的阳光,都跟着暗了下来,遍野的白雪,也已不再那么洁白。
“山里红,正宗的山里红……”
“老陈醋,中州五年陈酿的老陈醋了……”
随着苏秦身影的消失,四周叫卖的人又开始吆喝起来,那些士子也三三俩俩的携手向城中走去。
“这苏秦,果然是神仙之姿,玉山之容……”墨宛白喃喃道。
“你喜欢这样的男子?”
“难道你不喜欢?”
墨宛白回头刚好对上秦驷的目光,车厢中本来十分温暖,但是他那眼中却透着一股寒意。以前总微眯的凤眼,此时完全睁开,一双漆黑的炯子闪闪发光。
听到墨宛白这一问,却又意态悠闲的安坐在椅子上,意味深长的一侧嘴角翘起。
“干什么笑的那么阴阳怪气的?”
“施一小善,便得尽天下士子之心,沽名钓誉而已!”
墨宛白一怔,瞪了他一眼道:“怎么说人家也是一行善举,总比你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强!”
秦驷已经不再说话,双手叉在胸前,闭上眼睛悠闲的躺回椅子上。
见秦驷这幅样子,墨宛白挪动到车厢里面,俯身盯着他的脸,轻轻的笑了笑。“小四,你是不是在嫉妒?那苏秦刚在雍州露面,就令那么多的士子自惭形秽,所以你也一样对不对?”
“哼!”秦驷一动不动,只用鼻子发出一声冷哼。
“被我说中了?想不到堂堂一国之储君,竟然只有这点度量。”
秦驷叹息一声,抬起眼睑看着墨宛白。
“哎!苏秦之容,确实风华如玉,还不至于让我羡慕。大丈夫立世之本,功武治而已。”
“那苏秦可是玄微子的高徒,功武治定然不差。今日一见,更是心底纯善,却不知你为何对他由此成见,说他所为不过是沽名钓誉,笼络人心?”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只是今日所见确实认证了那人所言而已。”
“那说这话之人,也一定是因为嫉妒!”
秦驷躺在椅子上歪了歪头,盯着墨宛白看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我保证你见到说这话之人,一定不会觉得他是在嫉妒。”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这么评价苏秦之为人?”墨宛白疑惑地问道。
秦驷略微起身,看了一眼车外,王陵此时一手拄着阔剑,一手托着锦囊,愁容不展的满满挪蹭到道边。
“不能!”说完他挪动了一下断腿,歪着身子晃动了一下,然后笑眯眯的望着墨宛白。
墨宛白鼻尖微皱,伸手将他扶起来,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