泞云痛恨自己身体的孱弱,虽弱冠之年,却肩不能担,手不能提,不但不能为父亲分担一丝丝的事物,反而还要父亲霍叔他们劳心劳肝,担心焦虑。
作为堂堂男儿,怎不会忧忿和伤怀?只是他生性坚强,什么事都埋在心里,不想让父亲担忧。而现在被人告知,自己的病将会痊愈,他将会重见天明,这是多么巨大的幸福!至于什么针灸会痛之类的,那是什么鬼?一点也无所谓好吗?
田笙凯看着自己的外甥和外甥媳妇,怎么看怎么欢喜,他们就像上天派来的使者,是来拯救他们一家的。他浑身充满了力量,所有的奋斗,都有了目标。
“外祖父他老人家怎么样了?”烨齐关心地问。
霍兴接口:“老爷子刚给他哄睡了。”
田笙凯叹息道:“老父亲的情况,我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等老父亲醒了,外甥媳妇帮我看看。”
“自然!”明珠点头。
然后,大家重新坐好,田笙凯讲了这么多年的经历-
“马帮和漕运由我和阿兴两人负责,外人都不知道内情,以为我们两个不是死敌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个门派。殊不知,我们其实是一家。这几年因为泞儿的眼睛,我大半在寻医问药,多亏了阿兴,一身兼两职,两头跑。”
“嗨!说这些干什么?没得生分了!”霍兴满不在乎地挥挥手。
“好,不说了,我心里知道就行了!说回正事,烨哥身为盟主,来到千江府的原因我当然知道,是为了调查左右堂主失踪之事?”
“正是”
“而这左右堂主又是为了前任左右堂主之事而来?”
“没错!”烨齐肯定地点头。
田笙凯也点头,身边的霍兴却是神情奇怪起来,似慌张又似迟疑,烨齐和明珠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果然,田笙凯沉声说:“前任由堂主展孤,是我所杀!”
霍兴大叫:“大哥!”他没想到,田笙凯就这样大拉拉说出来,纵然盟主是外甥,可是终究是要问责的啊。
泞云也苍白着脸说:“阿爹!”
一语出,烨齐和明珠皆大惊。
“无论会有什么处罚,杀死展孤,我都不会后悔。”田笙凯坚决地说,边说边看了看烨齐明珠两人,继续说:“因为这展孤是杀死左堂主虚竹师父的凶手。”
烨齐皱眉:“竟是如此!”
明珠也问:“可有证据?”
田笙凯说:“亲眼所见。事发那天,下了瓢泼大雨,展孤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带着六个人,杀死了虚竹,地点就在码头,展孤把人杀死后,就把他推下了大江。”
烨齐的拳头握紧了。
“展孤为什么要杀死虚竹,我怀疑他是杀人灭口!可能这虚竹发现了展孤的什么?比如说,杀了前任盟主展老爷子?”
又是一颗重磅炸弹,向烨齐和明珠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