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曾国藩到了韩林的指挥部观摩,只见指挥室里已颇具现代化气息,墙上有巨型地图,几名参谋在根据收到的信息实时更改图标。
地上放着沙盘,有步兵、炮兵、骑兵、坦克兵的模型。几名参谋正在快速制作直隶地图沙盘。
电讯室就在隔壁收报,准备了十部电台待命,全天候派人值守。
韩林请曾国藩坐下,道:“伯父,这仗打起来可是几天几夜啊,咱们这儿离井陉关可不远,被偷袭的可能性非常大,要不侄女婿还是给你送回老家吧。”
曾国藩道:“看你说的,你们年轻人都不怕,我这把都快入土的老骨头还怕啊?你指挥你的,我就是看看。”
韩林特地把几名参谋长留下,用来学习和协调,不一会儿。就有一师参谋长汇报:“报告军长,各师师长均已到达指定位置,请指示。”
韩林道:“稳住劲儿,一师、四师未遇袭击,坚决不动。三师张苞可相机发起进攻。”
张苞那边,昨日便开始组织矿区人手转移,工人们一听要打仗,纷纷要求留在此地帮忙,井陉煤矿的待遇太好了,一个月的工钱都够一家人一年吃饱饭。
如今听说有敌人要来搞破坏,玩了命也要跟他们拼了,三师官兵打趣道:“那可是蒙古骑兵,你们也不怕!”
众人道:“谁要破坏我们的好日子,就跟他玩命儿,皇帝老子来了也不行!”
说归说,闹归闹,该转移的还是赶紧转移。按照先前制定的计划,一营在两侧山林中埋伏,但营长向张苞建议:“师长,山上离矿区太远了,步枪根本打不到,战士们冲下山来还累的够呛,不如就在矿区设伏。”
张苞看了看地形,觉得这个建议确实不错,一营现在火力强悍,根本不怕他骑兵的快速冲击,以快打快还是林军强。
迅速命令一连长带五百人,在山口埋伏。待骑兵进入,立刻封锁道路,并防范后方绿营兵的冲击。这方面一连压力很大,但一连长表示,我部坚决完成任务。
二连长带一千人在矿区埋伏,埋设拉发地雷,遥控地雷。机枪工事做好伪装,迫击炮设在制高点,山炮射程远就放在山上。
三连长带五百人,守住出口,作为最后一道保险,防止敌人冲进平原,战死到最后一人也要坚决守住。不能让军长受到任何威胁。
张苞对困难做足了准备,确实准备打一场硬仗。可对面的骑兵就不一样了。
这次的蒙古骑兵并非精锐,大量的精锐被清廷不断地消耗在剿灭太平天国和捻军的战场上,僧格林沁死了以后。蒙古就再没有拿得出手的大将。
临时纠集了五千骑兵,每人三匹马,一匹行军马、一匹驼马、一匹战马。场面之恢宏,让沿路提供草料给养的山西地方官都震了。
骑兵个个趾高气扬,地方官没有凑足粮食,上来就是一鞭子,缺额巨大的直接纵兵劫掠百姓。兵部给他们的命令是隐蔽前行,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这帮货,愣是整成了武装游行。出了娘子关,山路崎岖难走,个个带着抢掠的锅碗瓢盆、奴隶女人。一路吵吵嚷嚷,猛的一看跟难民似的。
其实也不怪他们,蒙古那地方一向什么生活用品都缺,最基本的食盐、铁锅都没有生产能力,到了内地自然有什么抢什么,什么报效朝廷都是扯淡。
井陉古道容不得大军行军,最窄的地方也只是容得三四匹马通行。拖拖拉拉,走到矿区,先头部队觉得此地不错,开始做饭休整。
饭都吃完了,娘子关那边还没出来完,张苞都急得跳脚,这帮狗娘养的,这是来打仗的还是来旅游的?
三连长打电话过来,询问打不打,已经用望远镜可以看到先头部队,快要接敌了。张苞命令,在路上制造些障碍,多堵上一个时辰。
三连长赶紧命令人砍树推石头,隔五六十米,制造一堆。一连长那边终于打来电话,骑兵全部进来了。张苞下令:“打!”
一连长迅速冲下山来,截断蒙古骑兵退路,就地设置防御阵地。和山上连成一线。派出两百人追着骑兵打,把他们赶到矿区。
骑兵在山路根本施展不开优势,领队迅速命令扔掉所有东西,骑着战马向前跑,到了矿区的宽阔地带,就是骑兵的天下。
井陉古道上上演了最轻松的战斗,两百名林军步行追击,蒙古军扔下了大量物资马匹堵路。带队排长命令,会骑马的上马追,不会的地上跑,一定要全部赶紧包围圈。
矿区里二连仍在待命,蒙古骑兵已组织好马队,个个张弓搭箭,溃兵从两侧进入后方,整理安顿好以后,加入阵型。
总算将蒙古兵全部赶了回来。三连那边正要开枪,前锋蒙古兵得到命令,回援矿区。整得三连长都无语了。命令一百人前出尾随。
稀稀拉拉总算全部赶了进来,追击的一连也停了下来。就地展开防御。
蒙古兵将领抽出马刀,正要向前劈下,率兵冲锋,张苞下令:“打!”埋设的地雷,被士兵拉响,还有遥控的阔剑地雷。
九二山炮、迫击炮一股脑砸向集结的马队,这些蒙古马都是草原上跑惯了的,哪里听过这种炮击声,吓得四处逃窜,骑兵不能制止。
矿区的各种煤山背面,工人宿舍成了最佳的防炮区,可这些地点早已被二连标记,要么成为炮兵目标,要么就是机枪的最佳射界。
张苞眼见马背上一个人都没有了,命令炮兵停止射击,一连步兵进场围剿。由于三师训练一个多月的山地攻防。这种地形尤其适合小组突击。
三三制分割包围,地道里也涌出林军,到处都是枪声,到处都是哀嚎声,年轻一点的蒙古人,直接把头开始埋在煤堆里。
由于战前也没有普及蒙古语,也说不了缴枪不杀。一个不顺眼就被击毙,最后只活了一些会下跪举手的。
此战打的如此轻松,着实出乎张苞意料。闻名天下的蒙古铁骑就这么被打败了?不管有没有诈吧,战果确实摆在这里。马匹都缴获了一万多头,实在太多,抓都抓不完。
只好悬赏附近百姓,抓到军马可以到军营领赏钱五两。劫掠的物品也没有林军需要的,让百姓帮忙打扫战场,俘虏的奴隶、女子一起送回后方。
张苞向韩林发电:“我部于井陉矿区全歼蒙古骑兵,俘虏三百二十三人,大部被歼,无一人漏网。抓获马匹一万余头,汉人奴隶女子三千余人,已陆续送往后方,望指挥部接应。娘子关方向绿营兵并未支援,我部正按原计划向娘子关进攻。”
派出三连收拾战场,和押送俘虏,三连长不满意,为啥总干这没人干的活儿,派人通知后方的二师一营留下的一千预备队过来收拾,自己还是要打仗的。
张苞此次战斗损失不过百人,大多是巷战中被突袭杀死,毕竟新兵多,经验不足,见点血就成老兵了,该继续攻打娘子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