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一个叫李七安的村民,在我们布庄定了十匹棉纱,而且还要求纱要细,不能染色,因为我们布庄从来没有卖过这种棉纱,我就拿了一点样品过来给他看看。”吴纤纤道。
本来这种事不需要她一个大小姐亲自出面的,但这可是一笔大生意。
一般村民能扯几尺粗麻布就不错了,她还没见过成匹要布的,而且还是那种价格最贵的棉纱,一要还是十匹,她一时好奇,就亲自过来看看。
而且她也听说庄小蝶就在北坝村,正好也可以来见见这位好姐妹。
“李七安!”庄小蝶瞪大了眼睛。
然后又有些磨后槽牙了,十匹棉纱,花的可又是她庄家的银子。
吴纤纤见她的样子不由问道,“怎么?小蝶,你认识这个李七安?”
“何止认识,我现在就一直待在他家里,就是因为他,我才没有回庄府的。”庄小蝶咬牙切齿道。
见她这个样子,吴纤纤更加纳闷了,“你因为他没有回庄府?为什么?”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有一个混蛋特别爱打老婆孩子。”庄小蝶道。
吴纤纤点了点头,“嗯,你说的就是那个针线活特别厉害的云娘家里的男人吧,自己不务正业不说,靠老婆养着,居然还敢天天打老婆,简直没天理,像这种男人就该挨千刀!”
接着,她不由省过神来,“小蝶,你说那个混蛋不会就是这个李七安吧?”
“不是他还有谁?”庄小蝶冷笑道。
吴纤纤脸色也微微一变,“李七安就是那个混蛋?”
之前她是真的挺好奇的,一个村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手笔,这也是她亲自过来谈谈这笔生意的最大原因。
现在却告诉她对方居然是那个天天打老婆的混蛋,这也太让她失望了。
甚至她都担心,这十匹棉纱的生意,不会是假的吧。
但他们布庄的定金都收了,这事也假不了啊。
那她就奇怪了,一个天天打老婆的混蛋,怎么会突然买这么多棉纱,而且银子又是哪里来的。
“小蝶,你为什么要待这个混蛋家里?”但她更好奇的是,庄小蝶为什么会待在那个混蛋家里。
“这个混蛋贪了我们庄家差不多千两银子,我不吃够本,能回去吗?”庄小蝶愤愤道。
当然,她也知道这一千两银子,是不可能吃回来的,自己也不可能总待在北坝村。
但,最起码,她现在不想便宜了那个混蛋。
“啊,他贪了你们庄府千两银子?”吴纤纤大惊失色,“那你们庄府还不报官把他抓起来?”
庄小蝶嘴角抽搐了几下,“他贪得光明正大,而且我爹还摆明支持他,连银子的事提都不提,报什么官?”
“啊?”吴纤纤更是目瞪口呆,贪得光明正大?庄老爷还支持他,这……叫什么事啊?
然后她认真的看了一眼庄小蝶,“小蝶,不会说你爹看中了那个混蛋吧?”
她的意思,当然是指庄老爷不会把李七安当成了乘龙快婿吧,不然的话,怎么会对那个混蛋如此宽容。
不,这已经不能叫宽容了,而是纵容。
千两银子啊,那可是一笔巨款,除了给女儿当嫁妆,庄老爷凭什么这么大方。
但仔细想想,她觉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不说那混蛋的人品,就说那混蛋都已经有了老婆,庄老爷就算眼睛瞎了也不可能看中这种人啊。
但除了这个解释,她真的找不到理由了。
“呸呸呸,纤纤,你说什么呢?”庄小蝶的俏脸一红,“那混蛋老婆孩子都有了,我爹会看中他?再说,就算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本小姐也不会看上他的!”
见她这么说,吴纤纤才放下心来,是啊,真要是如她所猜的那样,那才叫奇闻了。
不过,小蝶为什么会脸红,还非要给自己解释一句?
再说小蝶总赖在那个混蛋家里,就算不怕别人说闲话,难道庄老爷就放心吗?
就算那千两银子可能另有隐情,但庄老爷也不该这么做吧。
当然,她也只是心里奇怪了一下。
毕竟她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谈生意,虽然对方是个混蛋,但既然有钱买他们布庄的棉纱,就是他们布庄的客户。
哪怕这钱有些来路不正,但既然庄老爷都不追究,她又何必去在意。
况且她也想看看,这个李七安到底有多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