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张妈偷偷告诉穆小溪一个惊人的消息,差点没让穆小溪惊得掉了下巴。
慕容薇带着丫鬟离家出走了!
只留了一封信,说去京城五皇叔府上了。
这下子慕容府可是急翻了天,急得慕容夫人让儿子慕容芾告了假,去追自家妹子了。
穆小溪左思右想,终于捋出点头绪来了,如果自己猜的没错的话,这个慕容薇一定是那天听了自己说考女使,便惦记要考女使的事儿了。
五皇叔想当年做皇子时,云鹤先生就在他府上做先生,现在慕容薇投奔五皇叔也是有情可原,说不好云鹤先生也跟着掺和这件事儿了呢。
穆小溪猜的一点儿没错,慕容薇那日出了穆小溪家,就去找了云鹤先生。
随后就带着云鹤先生的亲笔信离家出走了。
她要去京城,要像穆小溪那样,给自己寻一个展示自己的平台。
在没见到穆小溪之前,慕容薇原本曾打定主意守着堆儿度过一生的。
有时照镜子,看到自己胖乎乎的肉脸和一身的肥肉,不知曾发出多少叹息,唯有读能让自己快乐,在的海洋里,她觉得自己就是大海里游的最快的鱼儿,是蓝天上飞得最高的鸟儿。她不在乎有没有男人会相中自己,也不屑于被那些人相看。
但是在见到穆小溪之后,她的想法变了,穆小溪,一个乡下来的丫头,都能竭尽全力给自己寻一个平台,“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这话说的多好,人这一辈子,不就像戏台子上的角儿吗?
谁都在演,既然都是演,那干嘛不给自己的心找个舞台呢?就算不成功,也不会后悔。
半个多月后,慕容芾回来了,他并没有带回慕容薇,而是带回了两封信,都是写给穆小溪的,一封是慕容薇的,一封是黄潇的。
看着手里的的两封信笺,穆小溪先打开了慕容薇的信,她急于想知道慕容薇离家出走的真正原因。
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慕容薇是去寻找自己的舞台去了,她在信里说,自己这次未必就会找到那个属于自己的舞台,但是她已闻锣鼓响,该准备扮好上场了。
慕容薇携着云鹤先生的亲笔信找到了永乐王府,永乐王见到慕容薇就是一惊,一个女子只带了一个丫鬟,竟然跋涉千里到了京城,又看了云鹤先生的信,永乐王笑了。
也难怪,这姑娘是慕容闻过先生的孙女,是云鹤先生的女弟子,能做出这举动真是不足为奇了。
当年慕容闻过奉诏入京,给太子做老师,却因病不得不的返乡的事儿,别人不知其中缘由,永乐王却是知道的。
这就是一出苦肉计,慕容闻过根本就不想给太子做老师,无奈出此下策,病是装出来的,可遭的那份罪却是实打实的,他每日都会服下秘药,才会骗过御医和皇上,让皇上相信他是真的水土不服。
可如今,闻过先生的孙女却选择了与祖父截然不同的道路,想要考女使。
五皇叔想了想皇后的为人,最后决定把慕容薇留在永乐王府,留在琳儿身边,让慕容薇教琳儿读,并告诉慕容薇:你就可着你自己的心来,万万不要循规蹈矩,这辈子我最佩服的就是云鹤先生和你的祖父,在教育人上既能有教无类,又能因人而异,琳儿顽皮,就交给你了。
慕容薇听说琳儿顽皮,就笑了,殊不知,她就怕这小公主不顽皮呢。
打那以后,永乐王府的女先生慕容薇和小公主琳儿,竟然也像云鹤先生和穆桐一样,开始了相爱相杀的师徒生活。
读完慕容薇的信,穆小溪笑了,这个慕容薇,竟然和刘丽薇性格也那么像,看似呆憨,却内心倔强,认准了一条路,定然会坚定地走下去的。只能祝她好运了。
穆小溪又打开黄潇的信,她才知道,黄潇在四月十八这天,也就是穆杨离家去九仞山的那天出嫁了。她这是听说永乐王府来了一位辽阳府的女先生,一打听才知是慕容薇,随后听说慕容芾也追着妹子来了,这才写了一封信托慕容芾捎回来。
黄潇在信里说,自己嫁到程家这些天,虽然日子过得不错,程望平待她很好,但总是很想念在六平镇的日子,她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能到穆小溪在乌空村的家里去做客,穆杨和穆桐都答应过带她去山上采野果子,恐怕今后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黄潇说,现在自家的琉璃铺子买卖越来越好了,上次波斯商队还带了一大批琉璃窗子,若是这次买卖能成,那自家的琉璃窗就可以远销外邦了。
还有,因为自家制的琉璃价格低,马家的琉璃生意受到了重创,如今自家和马家正处于剑拔弩张之际,三哥黄骏也正从晋西往回赶。
穆小溪想,自古以来都说和气生财,但涉及到各自利益的时候,真的和气不起来,看来这场由自己挑起来的“琉璃之战”是非打不可了。
虽然黄潇在信里没有过多的提到马家,但那一句“扬汤止沸不若釜底抽薪”让穆小溪隐隐感觉这个马家很可能是皇后那边的人。
因为按照黄家一贯秉持的“以和为贵”经营之道,是不甚主张将商业对手置于死地的,更多的时候是选择和平相处,各自闷声发大财。
可这次黄潇的字里行间却透出生死相搏的味道,实属罕见,那么理由便只有一个,就是马家背后很可能是皇后。
信里的最后,黄潇说的一句话让穆小溪大吃一惊:公子已去往南疆,勿念。
简单的七个字,却包含了大量的信息。
方墨白去南疆了,为什么?难道是战争又起了?为什么他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穆小溪突然感到心下不安,她知道黄潇不便在信里跟自己说太多,但她特别想知道方墨白境遇如何,便拿着黄潇的信去找大丙。
大丙垂着大脑袋想了想,说道:“我也没收到公子的传信,想必红楼那边也没有收到,如果有什么事情,他们会告诉姑娘的。黄姑娘说公子去了南疆,我猜倒不一定是战争,六年前、不、现在应该是说七年前了,七年前的那场战争使得南疆元气大伤,他们递上了降顺表,这些年还算蛮老实的,只是近两年,边境总有些小的摩擦,我猜这次也该是小摩擦吧。”
穆小溪皱着眉说道:“既然是小摩擦,那派别人去就行了,为什么要派公子去,他虽然跟南疆打过仗,但身份也不过是王府的世子,应该朝廷派官员去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