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没糊涂吧,我怎么可能会怜悯你这个家伙?”苍雷讽刺道,“我冒险来传信,只是因为现在的你对我、对暗麒麟还有利用价值。天真的可怜鬼,不会以为和暗麒麟做了交易之后,想抽身就能抽身吧?”暗麒麟苍雷肆无忌惮地调侃着周轩说道。
暗麒麟杀手的话,令得韩懿莹全身发麻,如果是来自其他杀手团的威胁,或许还没有什么,但此刻他们对峙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一群家伙。
周轩察觉到了韩懿莹的不对劲,于是他抱起娘子说道:“怕什么?区区一个暗麒麟,不过是近两年来才初露锋芒的杀手团罢了。当初要是没有葬龙谷一战,我早晚都要会会他们。”
“阿麟。”
“怎么了娘子,莫不是心中还有顾忌?”
“答应我,不要再做冒险的事了,行吗?”
“好,不冒险了。”
……
山海关
此时的山海关已经炸了锅,周轩与韩懿莹不翼而飞的消息就如同炸雷一般。
“周先生和莹儿还没有找到吗?”坐在大堂首席的韩逐流问道。
众人不敢说话,就连平时主意最多的韩蕴,在此时也变成了一个一声不吭的哑巴,因为没人敢于面对盛怒之下的韩逐流。
这时韩钰与韩锋一齐上殿,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韩钰说道:“回家主,我与四哥带人将山海关内外都搜了个遍,仍旧没有发现周先生的踪迹。”
韩丹气得拍桌子道:“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岔子?一定是极北之地那群蛮子干的,他们嫉妒周先生的才能,又害怕开战之时周先生为我们山海关出力,所以才绑走了周先生和莹儿。”
廉大理摇头否定道:“不太可能是极北之人干的。我记得老五和周先生交过手,他身手不错,不可能会不声不响地被人绑走,何况还是在军营之中,众目睽睽之下。”
“廉叔叔所言极是,先前我与周先生有过几次交手。周先生剑术精湛,修为又了得,没人能在不声不响的情况下将他带走。”韩钰附和着说道。
韩蕴喃喃自语说:“没人能在不声不响的情况下将他带走,难道是他自己离开的吗?我们给了他府邸,给了他名誉,又给了他美人,他没有可能偷偷离开才对呀?”
“我就说当时不应该让莹儿嫁给他,他是极北之地的蛮子,怎么可能真心向着我们,没准他就是奉天盟派来摸情况的。”女儿不声不响消失,这可急坏了当娘的俞氏,她抱怨着说道。
“这不可能,周先生不像是忘恩负义的人!你先冷静一点!”韩丹坚定说道,显然他对周轩已经是十分信任。
俞氏一听也来了火气,“姓韩的,我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嫁给了你!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这样信任他,当初我就说他可疑,你们偏偏不听。现在可倒好,不但好不容易请回来的军师先生没了,我的女儿还被抓去做了人质,你让我这个当娘的怎么冷静?”
脾气火爆的三将军也拍案而起,“嫂子此言差矣!关内剿匪分田、平定英王叛乱、还有这一次攻打蛮山,哪一次不是周先生费心费力?我读少,不懂你们什么阴谋不阴谋的,反正要说周先生是奸细的话,我韩象第一个不答应!”
眼看局面就要失控,韩蕴赶忙出来打圆场说:“咳咳,嫂子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自从周先生到了山海关之后,确实为山海关解决了不少问题,甚至他还帮忙消除了我们与皇室之间的间隙。再者如果周先生是极北奉天盟派来的奸细的话,那么临阵倒戈岂不是更好?”
“报~”
“都什么时候了?有事快说,说完赶快滚出去,没看我们正在研究大事吗?”火气上心头的韩象大骂道。
“是谁惹得三将军这么大火气啊?”这时堂外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大堂之内再次炸开了锅。韩象猛然转身,他问了一句:“周先生,是你吗?”
周轩携娘子上殿,中途他瞥了一眼那个传令兵说:“都告诉你了,我自己进来就好。你看你看,挨骂了不是?”
韩丹赶忙上前相迎,他一把握住周轩的手,生怕他跑掉一样。韩丹问:“周先生,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我们找你找的好苦啊!”
“哼,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子,带上我的宝贝女儿一声不吭一声不响地就走了,如今居然还知道回来?”俞氏一看见周轩便更加来气。
周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俏皮回答道:“若是我这个没良心的小子再也不回来,恐怕用不上多少天,祖宗十八代都要被问候上一遍了。”
“你小子还好意思说,要是我家莹儿遇到了什么危险,我第一个就把你这混小子的脑袋给摘下来了!”俞氏厉声道。
韩懿莹一听爹爹和娘亲的话,顿时间什么都明白了,于是她怨恨地瞪了周轩一眼,随即走上前去跪在殿前。
“莹儿向爷爷、爹爹,还有各位叔叔请罪。常听爷爷与爹爹说起极北之地的故事,莹儿从小就非常好奇,想亲自去极北之地看一看。但是莹儿知道,以帝国与极北之间的敏感关系,爷爷是肯定不会同意的,所以莹儿才劝说阿麟一起偷偷离开。”韩懿莹认错道。
“别呀别呀,可不是我家娘子的错,是我自作主张不辞而别的。”周轩慌了,他赶忙上前去搀扶韩懿莹,可韩懿莹却怎么也不起来。
看着双双跪在堂下的这对新婚夫妇,韩逐流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心中的火气消了大半,他问道:“偷偷离开军队,再前往极北之地,这两件事可都是大事,依你们看我该治谁的罪呢?”
周轩一听要治罪,两只眼睛马上就滴溜溜转了起来,不一会儿他计上心头。
周轩嘿嘿笑道:“回老家主的话,我们此行去极北之地可不全是为了玩儿,我们是去办正事的。”
“你们两个去极北之地,能有什么正事?我看就是在说谎,不打不长记性!来人呀,按照家法,应当打他们一人四十板子,就地执行!”俞氏下令道。
周轩一听,马上从身后抱住了韩懿莹,他奋力将韩莹扑倒在地,闭上眼睛咬牙道:“别打我家娘子!错都是我一个人犯的,都是我都是我,打我一个人吧,八十大板,一百大板都可以。我家娘子怕疼,别打我家娘子,求你了丈母,求你了求你了。”
名动天下的梅章雪庐十二士,谈笑间可灭百万猛士的在世兵仙,一人一剑闯虎牢的飘飘白衣,昔日何等潇洒?如今却趴在山海关的议事大堂上,苦苦哀求着俞媚娘,要是传出去还不被世人笑死。
“媚娘啊,你先等等。”韩逐流解围道。
俞氏可不好说话,她正眼看向韩逐流问道:“爹,您是家主没错,可堂下跪着的这两个人,一个是我的女儿,一个是我的女婿。女儿和女婿犯的错误,我这个做娘的管一管不应该吗?”
韩逐流无奈地笑了笑,随后他捋了捋胡子说道:“好好好,你管叫女儿和女婿我管不着。不过我倒是挺好奇,我们的周先生口中的正事到底是什么,让他说完再打也不迟。”
对于韩逐流好不容易给他们争取来的一个狡辩的机会,周轩不禁朝着这个年迈的老人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似乎是怕韩懿莹挣脱,周轩就死死地将她护在怀中,他解释道:“回家主,回丈母,我们只去极北之地,的确是去办正事的。其实大昭与极北之间的一战在所难免,从两年前先皇御驾亲征的时候开始,到如今新皇登基,昭帝国与极北之地的关系一直形同水火。”
“然后呢,说重点!我可没耐心听你在这编故事,今天要是说不出个四五六来,你们俩都要挨板子。我就不信我这个当娘的要打你家娘子,她还敢让你替她挨打不成?”俞氏不耐烦地说道。
“是是是,其实我早就想到了两者之间会有开战的一天,于是我早就有打算返回极北一趟,去摸一摸军事要地的地形,将来也不至于吃亏。”周轩战战兢兢地说道。
“谁信你的鬼话?”俞氏可不那么好糊弄。
见此情形,周轩赶忙朝着坐在韩逐流身旁的张仰投去求助地目光,他说:“张老前辈,这事儿我事先和您说过的,您倒是帮小子说句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