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教化

秦国,河内城。 随着旱季的到来,整个秦国陷入到了一片繁忙之中,城内的人潮涌动,争相去往了城西。 王驾而行,武百官紧随其后,面色严肃,不敢有丝毫的逾矩。 待车停后,秦王出现在众人面前,神色自若。 在他面前的,则是一座庞大的殿宇,略逊色于王宫,占地面积近五十亩。 偌大的西城,几乎是为衬托其而设的。 众人抬目一瞧:至圣先师。 阳光照射下,这四个大字闪闪发光。 偌大的福子庙,由孔庙、学宫、贡院三大建筑群组成。 有照壁、泮池、牌坊、聚星亭、魁星阁、棂星门、大成殿、明德堂、尊经阁等建筑。 学宫不必提,那是秦国的国子监。 而贡院,则是秦国的贡院。 砖瓦搭建的老棚空间增加了一倍有余,可以容纳考生坐躺,舒展睡姿。 同时,考棚的家具,也基本上都是由竹子拼成,可谓是舒服太多。 此时,在大门口迎接的,则是衍圣郡公,孔兴域,孔子第六十五代孙,当代衍圣公孔毓圻的叔叔。 可以说,其辈分还是较高的。 与他同行的,还有曾氏,孟氏等贤裔。 教化之道,怎能缺了孔家。 大明的衍圣公爵位,南北孔庙相继而承,没有谁愿意来海外就任,教化蛮夷。 皇帝岂能忍? 于是直接抽出孔家嫡系后裔,直接打包来到了秦国,让其成为教之首: 衍圣郡公。 孔家就像是读人的招牌,只要想通过科举考试获得官位,就得拜孔家。 由此,让孔氏掌管脉,对于秦王来说是利大于弊的。 而龙虎山的张家,已然启程不日就会抵达河内,建立正一分支。 除此以外,禅教等宗教嫡系,也会派遣破手南下,进行传教大业,从而捍卫大明的胜利果实,将秦国彻底同化。 “殿下,贡院的考棚,有近两千座,无有臭号,雨号,足以支持我秦国百年了。” 孔兴域陪着秦王上完香后,就带着这位秦国的君主来到了隔壁的贡院,察看起了考棚情况。 秦王逛一圈,随口道:“去年我秦国有考生千人,时间累积下,十年后怕是两千都打不住,得留下空余进行扩建。” “是!” “国子监多少监生?” 一旁的礼曹判忙站出来:“禀殿下,国子监在读的监生约莫五百居奇。” “太少。”秦王摇摇头,一边有些一边思量。 除了读人较少的原因外,莫过于监生的环境较为严苛,一举一动都有规矩束缚。 但监生又很重要。 进士是三年一取,而监生可以随时可以录取,数量不限。 然后国子监可以直接培训其为官之地,让其充任地方官吏。 进士为主官,坐堂官,而监生为佐贰官。 这样一来,监生就可以取代大明的省试,节省了大量的资源。 “着令,监生每月可领粮一石,银一毫,以资其就学。” “是!”礼部判忙拍马屁:“殿下爱学,颇有古圣君之风范。” “哈哈哈!”秦王付之一笑,摇头道:“寡人有当今一成之德,就足以大治了。” 数日后,武庙建成,秦王再次观礼,献上香火。 随后数月,禅宗立庙庭于三岛山。 旋即,道家张家同样立道脉于三岛山。 纷纷扬扬之中,数十家佛、道之庙在秦国河内设立法脉,招收弟子门人。 甚至,包括白鹿洞院在内的四大院,也被迫建立分院,招收本地学生。 一时间,整个秦国道大昌。 …… 高棉,金边。 高不过两丈的土墙已经凹凸不平,残缺不全,连为一体的城墙,却已经坍塌了一角,可容马车而行。 城墙上,尸体横行,血迹斑斑,旗帜垂倒,可谓是一败涂地。 缺口处,残存的士兵们互相依靠,排成两列,脸上满是迷茫,空出了道路。 而在城外,一只五千人左右的大军,正排着队列,好整以暇。 士兵们身着细麻漂染的黑红色军袍,脖颈处系着红色三角巾,显得格外的耀眼。 巴勇将脑袋上的斗笠被提在手中,使得头顶上的太阳没有那么闷热,又借故扇了扇风,饮了一口腰间的盐水,干渴的嘴唇这才湿润了些: “格老子的,怎地这般慢?老子都等饿了。” 一旁的汉子从怀中刚掏出野果,就被巴勇黑给抢了,不由低声骂道:“老巴子,你小子不厚道,怎学那鸟人?” “老喜欢夺食。” “哈哈哈!”巴勇不以为忤,反而从腰间又掏出一个小葫芦来,甩到了其手中。 后者忙不迭地喝了一口,想再下嘴,就被拿回去了。 “喝一口就得了。”巴勇低声道:“你那猫量,可不得倒了。” “嘿,好酒。”汉子嘿嘿笑着,黢黑的脸上露出几分憧憬:“这捞甚子高棉国总算是破了,接下来兄弟们就享福咯……” “什么酒肉,爵位田地,那是应有尽有。” 听得这话,巴勇双眸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们这些京营老兵,之所以参加开拓藩国的大事,所为的不就是功名利禄吗? 在大明,京营人数众多,机会甚少,而且也不会对他们这群三四十岁,即将退伍的老兵青睐。 因此,出国而战就成了最佳选择。 昔日秦国之战,数千京营老少功勋无数,能活下来的军官基本上都封了爵位,普通士兵也是获得土地财产,成为富家翁。 甚至还能充实地方,担任官吏。 毕竟京营的随军学堂是一直在办的,通识千字是必须的,基本上每个当了两三年的士兵,都算是粗通字。 正堂官做不的,佐贰官绰绰有余。 而在这异国他乡,还有什么比这些士兵们更好的官僚? 也是秦国这样的榜样力量,那些依旧心怀激荡的老兵们才敢报名南下,搏取富贵。 随着金边城的即将陷落,对于众人来说,已然是收获季节,富贵就在眼前,怎能不高兴? 作为主将的朱参同样高兴。 此时他身披红袍,清风吹动,铠甲明亮,一眼望去就是威风凛凛。 年近四十的他,此时却是胸怀激荡。 当年在西安府,十来人互约兄弟,同时被当今皇帝照顾,如今活下来的不过三四人罢了,没于军中。 他当时年幼,错过了开国功业,如今只能转向高棉,为卫王开国就藩尽力,算的上是最佳的路径了。 历经多月,渡过了烟瘴,蚊虫,湿热,疟疾等,终于破了金边城。高棉投降,金边城完整的交到卫王的手里,如此尽善尽美,一个伯爵岂不应该? 一个完整的王宫,王都,这是何等的财富? 实际上,搏得卫王好感,到时候甚至可以荫一子为藩爵,开枝散叶。 不久,高棉王室以及武百官,全都被迫而出城投降,恭敬异常。 自此,从吴哥王朝时期流传数百年的高棉,彻底亡国。 …… “大胜,大胜,王师巡航南海,清剿海盗数百人,解救百姓千余人……” 中秋节刚过,北京城依旧被秋老虎肆虐,干瘪的杂草从砖缝里探出头来,眨眼间就被晒干,然后就被践踏。 报童们穿着短衣,踏着草鞋,身上披着装报纸的大袋子,一叠叠的报纸被封好,不会掉下一个。 行人脚步匆匆,待听得这则消息时,也忍不住从口袋中掏出几钱来,买下这今天的精神食粮。 人力车适应了北京城狭窄的胡同,收到了许多人的喜爱,不到一年工夫,就席卷了整个北京,大大小小的车夫超过了千人。 都察院中,几个年轻的御史颇为愤怒,认为以人力代畜力,这不亚于将人贬斥为牲畜,不符合礼法和人情。 不过,人力车关乎上千人的生计,而且还是在京城,这份奏本被通政院遴选至内阁后,就被原路返回了, 自然而然,由于其价格,只有中产以上的人物才会去做,普通人却是 哪怕不止一次坐上这人力车,但朱子昂却由衷地感叹这便捷地工具。 “小屁孩,给我来一份公报。” 用脚踏了踏车,车夫动作慢了下来,挥了挥手,沿街叫卖的孩子立马追了过来,捧起一张报纸。 “承惠,一枚大钱(十)。”报童十来岁,虽然衣衫简陋了些,但还算干净。 朱子昂对于这点钱毫不在意,捧起报纸就看将起来。 捷报且不提,他对于报纸上那些小说却分外的在意,阅之有趣。 “大明水师无往不利,战无不胜,小小的海盗着实该死!” 小报童挺起小胸脯,小脸上写满了骄傲。 或许是整日与报纸为伴,虽然风餐露宿,温饱困难,但作为天朝上国人,每当见到这种事,他都感到心情激动。 “小家伙。”朱子昂付之一笑,赏了其一钱。 后者立马喜笑颜开,扒着马车不松手。 朱子昂惊了,怒气顿生:“小东西,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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