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黑龙江两大将军区主官易位。螀 对于皇帝来说,选个合适的人去上任就非常重要了。 守成与开拓并举,而且还要治理地方。 如果说,辽东属于粮仓的定位,那么黑龙江和吉林则属于门户,不要求纳多少赋税,只要太平无事,自给自足就成了。 人选,自然是勋贵中产生。 漠北、吉林、黑龙江,这三地朱谊汐准备拿做是勋贵们历练地,培养人才所在。 不说制衡官什么的,只要能起到些许维护皇权的作用就足够了。 当然了,朱谊汐坐上皇位后,对于权势很是执着,所以内阁几乎成了助手,执行者。螀 但是可以预想得到,过上几代之后,皇权必然不振,官势力一定会抬头,然后占据上风。 毕竟官都是千辛万苦考出来的,都是人精,皇帝一个人怎么能对付他们。 故而,一切随缘吧! 内阁制已经是君主集权的巅峰,军机处这玩意根本就不合适。 至于君主立宪? 别扯淡了,失去权力的皇帝还不如狗呢! 除非改朝换代,亦或者有人造反。螀 勋贵们并不知道皇帝的所想,他们对于辛成和王世国的归来,抱有强大的羡慕。 好家伙,直接成了暴发户。 十年时间至少捞了七八万块,这是何等的富得流油? 一时间,勋贵们感觉京营的差事也不香了,五军都督府的职位也没滋味,东北太香了。 璟国公府。 高一功平静地坐在院中,竹子做的躺椅雕刻着漂亮的纹路,一晃一晃的,让他整个身躯不由的舒缓下来。 而在他身边,则是泽州侯白旺。螀 其作为在湖广留守的闯军将领,在皇帝打下湖北的时候就投降,然后一起跟随南征北战,算是立下不小的功勋,故而受封为侯爵。 虽然不及公爵,但他已然心满意足。 以他闯贼的身份,能够在新朝捞到一个侯爵,已经属于祖坟冒青烟了。 两腮臃肿多肉,鼻梁微挺,原本硕大的眼睛此时已经被肥肉挤压,成了眯眯眼。 很显然,经过多年的养尊处优,这位曾经的悍将已经成了富贵闲人。 六十岁的年纪,让人极其富态,仿若弥勒佛一般。 “公爷,这吉林、黑龙江的事,您听说了吗?”螀 酝酿了许久,白旺开口道。 “听说了。”高一功眼皮都不抬,声音极其慵懒:“捞了好大一笔钱,皇帝也睁只眼闭只眼,许多人都心生向往。” “那可不是嘛!”白旺垂涎三尺道:“人家都不算贪污,随便收点东西就能发家致富。” “怎么,你也想去东北吗?我可提前告诉你,那里的冬天能把人耳朵冻掉,你可得三思而行。” “况且,陛下对东北事很上心,一旦发现你玩忽职守,爵位怕是得降几级咯!” 高一功随口说着,但却让白旺心头一紧,脸上尽是犹豫。 “爹——”忽然远方传来了一声轻呼。螀 高一功脸上立马泛起了喜色:“怎么了,郃儿。” 这时候,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穿着宽松的武袍,头发束起,面容虽然稚嫩,但却充满了青春和贵气。 “小公爷回来了。”白旺转过头,脸上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 传说中这位独子是高一功从西域带回来的妾生子,但白旺可不是一般人,隐约知道这是高桂英的儿子。 换句话来说,他是高一功的外甥。 同时,他还有更为显赫的身份——大明皇帝的私生子。 如此情况下,谁敢不尊敬?螀 虽然有些离谱,但白旺却信了七八分。 毕竟高桂英被俘虏了,可是皇帝一人看管着,谁知道是不是来了一场赤膊乱斗? 故而,白旺忙起身,态度别提有多亲近了。 “白叔叔——”高郃连忙行礼,客气得很。 “去哪了?”高一功看着儿子,笑着问道。 “去看摔跤了。”高郃恭敬道:“今个有两个蒙古人来比挑战京城第一摔跤手黄金彪,上千人看着,别提多热闹了。” 说到这里,他眉飞色舞道:“盘口直接超过了五万块,不知多少人下注呢!”螀 “胡闹,你没去赌吧?” 高一功眉头一蹙,直接呵斥道。 “儿子不敢。”高郃连忙摇头。 “那便好。”高一功点点头:“六月就是武举了,你可得好好比,争取拿个好名次。” “儿子知道。”高郃认真地点头。 待其走后,高一功才恢复了平常状态。 白旺则羡慕道:“贵公子年仅十六就中了武秀才,在勋贵中也算是佼佼者,看来年轻一代得是小公爷领头了。”螀 “这算不得什么。”高一功叹道:“这些年轻人,从来没吃过什么苦头,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不知多少勋贵子弟成为纨绔。” “我不希望他有多么出类拔萃,只想着不坠了我们高家的名头就行。” 白旺自然附和:“谁说不是?我那几个儿子,只知道四处玩耍,幸亏有个爵位在,不然早就败光了。” 随口言语了几句,白旺就要告辞。 高一功明白他的意思,犹豫片刻后,直接说道:“我会向陛下举荐的,能否选上就不一定了。” “在下记得公爷的恩情。” 白旺脸上露出笑容,笨拙的身躯此时却脚步轻盈而去。螀 高一功摇摇头,对此倒是不抱希望。 这边,高郃快步离开,抵达了府中的东跨院。 这里的范围,足有整个府邸的1大小,房间二十来个,服侍的丫鬟就超过了三十人。 一路上,丫鬟们对于小公爷的到来充满喜色,若有若无的扭动的腰肢,展露出自己年轻的魅力希冀得到些许的恩宠。 可是,高郃埋头而行,根本就不会去注意。 走了数百步,他来到了清静的小院子,呈报后,他这才得到允许,入得其中。 院中的花花草草格外醒目,他抬头,就见到一位妇人端坐着,看向他的目光之中带着浓厚的宠溺。螀 妇人两鬓微白,额头明阔,五官虽然不是很秀美,但却有一种英气。 她就是高郃的亲生母亲——高桂英。 实际上,从小到大,高桂英就一直在照顾着高郃,待他改认高一功为父时,已经是七八岁的年纪,懂事了。 当然,皇帝隔三岔五来看他,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 所以,高郃对于高一功这位舅舅也是知晓的,叫爹也是心甘情愿。 毕竟人家留个国公给自己。 “娘——”螀 待丫鬟们都离去,只剩下几个贴身丫鬟后,高郃才喊了一句。 “郃儿回来了。”高桂英此时眼眸中满是温柔:“今个玩了什么?” “看人摔跤去了。”高郃随意地坐在椅子上,捡起桌子上的水果就吃了起来。 “最近要武举了,你可得收点心才是。” “没事,你儿子我本领高着呢,再不济有皇帝老子在,还能叫我罢黜了?” 这随口的话,让高桂英眉头一蹙:“你胡说什么——” “你觉得皇帝会为了你去干涉武举?”螀 “如果你真的是作弊考过去的,皇帝必然不悦。” “我那父皇真小气。”高郃不喜道:“要求那么多,给的却那么少。” “您看那些儿子,一个个封王就藩,称孤道寡好不自在,我呢,还得辛苦考一个武举,同样都是儿子,差距也太大了。” 高桂英叹了口气,没有再训斥他。 这话说的不假,同样都是儿子,待遇天差地别。 但没办法,这是无法曝光的。 “你莫以为藩王就是那么好当的,你能继承国公,乐活一世,我就别无所求了。”螀 高郃点点头,没有再言语,至于心里的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母子聊了几句后,高郃就离去了。 回到独属于自己的院落,高郃陷入了沉思。 他很明白自己的道路。 武举,然后进演武堂,再然后就是去从军,建立功勋,最好能够打下个爵位,到时候再继承国公,进入五军都督府任职。 毕竟多一个爵位,就代表着自己别的儿子多一个出路,高家繁荣兴旺。 五军都督府十大掌司,虽然都是由国公、侯爵担任,但一向都是名望高者先得,一路躺着继承爵位,那进都督府任掌司就是笑话。螀 “唉,难咯!”高郃骨子里倒是个享受的主,他伸了下下懒腰:“继承个国公都那么难,要去就藩不得累死!” 忙碌了好几天,高郃就四处闲转起来,然后邀四五好友,一起去看天津府武举。 顺天府与天津府的武举考试时间不同,考官也不一样,内容却相差无几,具有很大的参考性。 武举,也就是武科,与科相对。 明朝的武举一向不受重视,因为武官是世职,武举录取都不一定有官位。 待到崇祯朝,战乱频繁,这种情况下武举正式登堂入室,设立了殿试,三甲传胪,录取了大量的武官,填充了地方的武事。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