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假知府”虽然口吃,却是不笨,心眼颇多,知道露馅儿,猛拍惊堂木喝道:
“来,来,来……”
王金羽都急得要死,走到“假知府”前面去说:
“我替你说:来者何人?为何扰乱公堂?拉下去先打四十大板!”
“对,对,对。来,来,来者何人?为何扰,扰,扰乱公堂?拉下去先,先,先打四十大板!”
衙役们正欲上来抓王金羽。王金羽怒目一瞪,几位便衣禁军正要抽刀对抗衙役。衙役你看我,我看你,心虚止步,不敢动作。王金羽指着“假知府”的鼻子说:
“小子!你口吃,不是你的错!但天下诸多事情,样样适合于你,这大堂首位可不是你坐的!”
“假知府”气得脸红脖子粗,正欲逃走。王金羽一下子将其挡住,喝道:
“回去坐着吧!做知府的感觉应该不错,最后坐一刻钟过过瘾!”
“假知府”吓得坐回原位,脸黑得像猪肝。他伸手扶了扶帽子,不敢再言语。
王金羽径直走进大堂后厅,只见有两名丫头正侍候着两位大人说话。看神态,这两人说话很不开心,一人说:
“盐商联合之事暂放一边,此事这么定了!知府大人,今日小女退婚,张弟即刻带家人大小离开岳州。”
“哼!这婚事说退就退?你太小看本官了!”
王金羽仔细一看,先说退婚那人不是张丰厚是谁?那自称“本官”的人应该就是真正的岳州知府了吧。
王金羽走进去,那两人因为闹得不开心而脸红,以为王金羽是衙役,都没看向他。王金羽走至身前,也不说话,想再听一会儿。
张丰厚看到王金羽,先是一惊,又见王金羽伸手止住他不要点破,便果然不说话。知府也发现了王金羽,也是一惊,指着王金羽说:
“你是何人?张大老爷的随从吗?”
“哼!”王金羽鄙视着知府大人。“知府大人!你虽然是朝廷官员,但你的德行不好呀!我看,张大人是你攀不起的亲家!”
“你为何侮辱本官?”知府大人怒道。
“你还有脸称本官?岳州百姓应该对你很失望!我今日想看看你如何出丑。”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擅闯府衙?”知府大人起身大怒。
王金羽反问道:
“你到底是不是知府?为何不上堂审案?”
“你!混蛋小子!尽快滚出去!否则着人打你半死!”
“哼!量你也没个胆!作为岳州知府大人,你不坐堂审案倒也罢了,为何让一个口吃结巴在大堂上胡言乱语?”
知府指着王金羽的鼻子,大喊道:
“来人!将这个无知小儿打死!”
知府刚刚在张丰厚那里呕了气,此时又受这一小年轻欺负,气得不行。他明显要将怨气全部撒到王金羽身上,便要外面衙役进来给王金羽个厉害,一来惩罚王金羽没大没小,二来要在张丰厚面前耍个威风。王金羽冷笑地看着他,就等他要喊的衙役进来。只是过了一会儿,一个衙役也没出现。王金羽戏谑地看了几眼,问:
“人呢?你的人呢?让他们来打死我呀?”
知府气得一点儿面子都没有了。他立刻冲到大堂,将“假知府”推开坐下,猛击一下惊堂木。“假知府”本就狼狈不堪,见真知府来了,如获大赦,悻悻欲走。知府又急叫“假知府”道:
“回来!帽子!”
“假知府”还回帽子,转身风一阵似地溜之大吉。张丰厚看了王金羽一眼,欲言又止。王金羽笑说:
“张大老爷说的岳州盐商就是知府大人吧?”
“这个……”
“您不用说,岳州盐商就是岳州知府。走吧,我们看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