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羽白天睡觉,天快黑的时候醒过来了。
他下车去看了看夫人们,说了些“暂时受点委曲,过后多多补偿,如何如何补偿都行”的话,然后摆脱四位夫人纠缠,又去检查营地防卫去了。
事关自己在大宋的生存,王金羽必须做到尽善尽美。
吃过晚餐,王金羽一直远眺西方天际。他希望看到八十里开外起熊熊大火,照亮快要黑尽的天际。这把火应该将他前进路上的恶魔烧得一干二净,虽然自己也是一个恶魔。他相信五百禁军的能力,但又为五百禁军的运气捏一把汗。
当他想象五百盗匪在山火中四处乱窜又无计可施鬼哭狼嚎的情景,王金羽觉得自己相当自私。
他认为对不起很多人!从来到大宋开始,所有跟他有关系没关系的人,多多少少被自己伤害过。只因他是后世人,有能力。只因皇上无能容得下他,然后利用皇上的无能,有意无意地填充自己心底的欲望。从当初用假太监身分偷出王贵妃到目前要残忍地烧死五百盗匪为止,受他影响的人太多了。
王金羽不断地亲自巡逻营地,并将禁军巡逻的间隔时间缩小到一刻钟。他在心里不断地假设有几股敌人袭来,手舞足蹈地想象利用各种残酷手段将之消灭干净。
稍停的时间,他就一直注视着营门口。他在等待探子回来报告大获全胜的消息。探子已经两天未送回来一点消息。
王金羽并不担心禁军失利。如果两位副头领失利,必定会慌慌张张派人回来要求增兵援助。可是没有,这说明一切都在副头领们的掌握之中。但王金羽就是心急。
过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两名探子终于回来了。王金羽等了两天时间,也不急于对疲乏不堪浑身是汗的探子进行询问,只递给探子两碗水。探子喝了水,才说:
“报王大人!我们全胜了!”
王金羽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因为探子如果要求增兵,必定先说话再喝水。
“损失多少人?”
“未损一员,只有几人受伤。盗匪必定全军覆没,整座大山烧得一塌糊涂,不敢近身!目前大火依旧烧,绝无出口,禁军们只能远远观看。副头领派我二人回来报信。”
“说一说过程。”
“前天傍晚时分,我们潜入山下,整夜都在聚集柴禾。昨日我们退后伪装,继续聚集柴禾。防止盗匪发现脱逃,天黑以后我们立刻回到山下将大山山围了,同时点火大量柴禾。不一会儿,风助火势,向山上蔓延。当时山寨盗匪四下逃散,无奈干柴烈火势不可当,根本无法突围,只得向山上聚集。只过了三个时辰,山顶着火,再也听不到有人大喊大叫,想来早已无人生还。但目前火势依旧,我们不敢上山搜索,只好派我们回来报信与大头领知晓。”
王金羽放下心来,说:
“好!此次一千禁军,每个再赏十两银子!若有立功者,更多赏!况且山寨若剩得财物,均由禁军私下分了。”
“谢大头领!”
王金羽先将喜讯告诉夫人们,再命令拔营起军,前往山寨与禁军会合后再赴滋阳县城。
王金羽骑在马上随着五百禁军前行,心里一直念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以此来驱散他心中的罪孽感。
他不打算停留山寨之地。那满满一山的五百尸体可能令他不快。虽然后世电影里也经常播放大量尸体画面,毕竟是假的。
他希望现场的禁军早早处理了现场,原地等候自己,两军一会合就直奔县城。
八十里官道走了一天,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来到弥漫着奇怪味道的山寨所在之地。王金羽看到所有禁军全身乌漆墨黑,像是一群煤矿工,齐刷刷地整军在官道上,露着白牙等着后续部队。
王金羽命令禁军走得快些,如果烧熟的尸体臭味飘进鼻孔,恐怕令他作呕。王金羽只对王道义说过“进入县城大大有赏”之后,继续前进。
晚间丑时,大部队在县城落脚,安营休息。而王金羽却不得稍停,带着二百禁军直奔县衙。
县衙已被妥妥控制!县令以及僚官们都被软禁在县衙大堂里。
王金羽率军进入,被张大伟告知:
“这位自称均州府衙而来的知府大人,屡次三番要求释放县令,被我们拒绝。王大人来了,请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