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奉神秘主义的人,说话喜欢半遮半掩,说一半藏一半,然后等着人猜。
他话里的意思几乎是直指了晓捕捉尾兽的计划是有人授意,只是没将这个人的名字完全点明而已,大约是在试探她到底了解到什么程度。
于是她直接问了,“宇智波带土,问个问题啊,尾兽的集合体,跟宇智波,写轮眼以及轮回眼到底有什么关系啊?”
对,就了解到这个程度,她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
他气息完全沉静下来,杀意时显时隐,不过她没给他考虑的时间,仍旧是不怕死地继续说着。
“哦对了,木叶应该已经知道你还活着了。”
“所以你用阿飞的名字也没什么意义。”她提醒道。
“不过他们不知道斑策划了这一切,毕竟我也只是猜测,你那时候十几岁,不能有那么深重的心思去考虑尾兽的事。”
“你背后应该有个老年人。”她笑了一下,“宇智波灭族的事,你有参与吗?”
他静默一会儿同样突兀地笑了,“你这话是想问我他有没有参与是吧?”
“诚实地说,计划这件事时他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
他撑着脸,放松下来,身形显得有些懒散,“他死前可还在确认你的灵魂所在之处啊,阿芜小姐。”
“不过很可惜,什么也没有发生。”
“倒是让我在十几年后见到了携带有灵魂咒印的你本人。”
他略有些感慨,“啧啧啧,他差点时间啊哈哈哈…”
话锋一转,他又说:“死早了真是令人惋惜,真好奇他看到如今的境况,会是个什么样的脸色噗,肯定极为丰富。”
“…我对你们的计划,没什么兴趣。”她垂眼道,“你要是想贯彻他的计划,那你尽管去做,我也不问具体是为什么了。”
“那怎么能行?”他不赞同地哼唧了两声,“你说没兴趣干扰,可你又实实在在地干扰到了计划的进程,撇责任也撇得太干净了吧?”
“我现在手里还差着好几只尾兽呢,而组内成员都被你搞得人心浮躁了起来,啧,队伍很不好带,我很苦恼啊。”
他掰着手指头细数自己遭遇的困境,“你瞧,飞段跟迪达拉,跟你跑了是吧?”
“角都虽然没说,我看也够悬,毕竟他们两只尾兽的定额已经完成了。”
“蝎,啧,唉,他实在不好相处,换句话说,很不好骗,老是防备我,搞得我很难堪呢,我又不是逼着他去死,干什么那么防备我呢?”
“至于鬼鲛跟鼬…”他说到这里时由衷地感叹了一声,“我只希望鼬那个家伙能在自己死之前,至少把尾兽的定额给我交上来,其他的,我也就管不着了,不过宇智波嘛,多少会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就怕他什么时候暗地里给我捅一刀,我又变得被动了。”
“至于绝,我只能说,你跟迪达拉算是给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呢,这点得感谢你们。”
他暗语之时犹如蛇吐信子那般不怀好意,“真相大白啊简直是,我估计就是他本人也没想到,绝那家伙隐藏得那么深,这点是最滑稽的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惯常会算计人的家伙,总有一点也会被别人算计。”
裟椤静静听着,陡然道:“你确定他死了吗?我是说,他活了很久了,也许继承了辉夜姬的什么能力也未可知。”
“埋伏了那么多年,就这么死了,我感觉有点不真实。”
“死不死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宇智波斑竟然在挑选自己人这件事上,栽了个这么大的跟头,而他竟然还不知道,哈哈哈哈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他畅快地笑着,颇有些神经搭错了的既视感,裟椤不予置评地开口:“我以为你们师徒关系不错,毕竟你这么听话地把他的计划执行了下去。”
“师徒?”他鹦鹉学舌般重复了一声,“啊…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得起来我们还有这层关系。”
“诚然说,他是个挺不错的老师,就是吧,打起交道来,颇为令人胆战心寒。”
为了确保自己会复活,甚至在他心脏上下了咒印,此等心思,他是万不敢真正交托信任的,不过好在,负责监视的家伙如今已经没影了。
“即使我赞成他的理念,也真切地认为人类要实现永久的和平,也就那一条路了,”他手指相抵互相揉搓了一下,轻笑着,“但他果然还是永眠在地下才是最好的结果呢。”
“哦,好吧,你觉得对就对吧。”她干巴巴地应承了一句,宇智波惯来是挺孤注一掷的,“希望你成功。”
“真的假的啊?阿芜小姐这话是真心的?”他站起身来,然后突然出现在她跟前,风吹来,树叶簌簌地响动着,裟椤闻到了一丝草木的气息,来自于他身上,他缓慢悠长道,“还是说,我应该用别的更尊敬的称谓来称呼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