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意睡着后,顾西洲走出病房门。
走廊里,乔洌靠坐在长椅上,他那件浅灰色的外套搭在臂弯处,歪着头,浅色微卷发带着些汗湿,神色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手心也缠了纱布,伤口不浅。
顾西洲掏出颗烟,斜昵着他。
两人都没说话。
直到一颗烟尽,顾西洲才路过他身边,将烟头随手扔下。
“看在你救了南意一命的份上,扯平了。”
顾西洲这是不打算追究乔恒的事了。
乔洌抬脚,将烟头踩灭,若有似的笑了一下:“你现在度量大了很多啊。”
顾西洲眼神冰冷。
乔洌起身,将外衣穿上,款步离开。
顾西洲沉默片刻,电话响了,接起来是柳颂。
“小洲哥哥!”
那头的柳颂听起来很激动:“你总算接我电话了,工作就这么忙啊?”
顾西洲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心里五味杂陈,笑了笑:“听说你要来京淮巡演了?”
“对啊,你早知道了啊。”
柳颂娇嗔道:“我还以为你一点儿也不关心我呢。”
“胡说。”顾西洲道,“什么时候?”
“月底,小洲哥哥,你到时候一定要来来看首演啊。”
柳颂笑着说:“要是下台收不到你送的花,我可是会哭的。”
顾西洲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才说:“一定。”
“那就好,那我先去排练啦。”
柳颂挂了电话,随手将手机扔给自己的助理兼好姐妹赵云云,得意道:“我就说小洲哥哥一定会来的,你还不信?”
赵云云挑眉,像是故意一样:“我说那话也是事出有因啊,毕竟外界不都在传,说人家顾总新得了个外甥女嘛。”
柳颂鼻哼,不屑的补着口红,看着镜中极美的眉眼,丝毫不在乎:“我还不知道他,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外甥女?呵呵,不过是个新花样而已。”
两人认识了那么多年,赵云云才不信,调侃着她:“你既然不在乎,还把首演的时间提前了两个月干什么?不还是怕有人抢了你的位置吗?”
“那就是我的位置,我还用抢?”
柳颂盖上口红,用纤细的手指将唇边抹开:“姐姐走了那么多年,他总该放下了,何况顾家的叔叔婶婶都很喜欢我,我怕什么。”
“哈哈,好了,你怎么说都有理。”
赵云云拍了一下柳颂的肩膀,起身往休息室外走:“快点儿走吧,等下排练要迟到了,你难道还想在你小洲哥哥面前掉链子吗。”
柳颂笑了笑,欣赏了一下自己的脸,随后也走了出去。
舞团要首演的舞剧,是姐姐柳歌的遗世之作《天鹅之殇》,算是半成品,从未面世过,这次将动作重新修改过,完整展出,噱头不小,线上的所有售票口全都秒售罄。
柳颂看了一下手机壁纸,上面是一张合影。
她那时候才十几岁,姐姐站在她身后,优雅的就像一只白鹤。
但柳颂知道,这个亲姐姐的品行不过如此。
只不过,她倒是很感谢一件事。
柳颂关上手机,黑屏上照着她和姐姐极其相似的脸庞,若有似无的轻笑道:“姐姐,不管是舞团还是男人,我都会替你照顾好的。”
南意睡着后,顾西洲走出病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