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防死守!增加巡逻队,以防截营!”安定军军帐中,林凡坐在虎皮椅子上,隔着一张方桌,对着眼前数名军士命令道。
“诺!”几名军士应声答道,随后恭敬的退出军帐。
这时林凡将目光转向站立一旁的韩承,看着韩承一脸狼狈的脸道:“韩将军今日可否受伤?”
“承蒙伯爷相助,并未有伤在身,今日若非伯爷,及时一箭,我韩承必将殒命疆场。”说罢,韩承走到林凡的那张方桌前,双手抱拳,跪地而掷地有声道:“从今往后!我韩承的命就是伯爷您的了,今后若有二心,必当千刀万剐!”
“韩将军,快快请起,韩将军何必发如此重誓,韩将军的忠心我从未怀疑。”林凡赶紧上前一边将韩承扶起来,一边用诚恳的语气道。
“报!伯爷!杨统领他....,他.....”一名士兵急忙从帐外快步走进来跪在地上欲言又止道。
“他怎么了?”林凡听士兵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便知不妙于是着急问道,在身边的韩承也为此担忧。
“他,他死了!”士兵终于说了这句在嘴边一直想说,却又说不出的话。
“啊!”林凡在心里顿时惊了一下,但林凡脸上却没有显露出一点表情,因为身为主帅要时刻保持镇定,若主帅也慌了,手下人不知乱成什么样子。
“怎么会这样!”韩承急不可耐的询问道。
“杨将军的伤实在太重,腹部的肠子都被挑断了,死因是失血过多,伤重而亡。”士兵说着说着眼泪也跟着流下来了,因为杨刃在军队中一向对士兵很好,可以说深得人心,眼见杨刃痛苦而死,全军营上下谁不为他感到伤心难过,就连韩承也不例外。
“唉!明明下午还好好的,都怪我,要是我早点赶到,他就不至于被挑落马下更不会伤重身亡了。”韩承一边摸泪一边说道。
林凡和杨刃两人的感情是最深的,他一直以杨刃为左膀右臂,如今杨刃身亡,林凡内心更是痛苦万分,恨不得立刻手刃仇人为其报仇!可惜了,多么好的一个人,多么能干的一个左膀右臂。
林凡眨了一下眼,他知道自己身为统帅应当喜怒不行于色,但尽管如此,眼中还是止不住泪水,被迫留下两滴眼泪。
“他在哪里?带我们去看看。”林凡一脸阴沉,发出的声音也略显得低沉。
“诺!”两人跟随士兵走出大帐,走了不到一会,从数队巡逻兵队身边穿过,来到一个很偏僻的小帐篷面前。
帐篷外面还有两名士兵站立把守,帐外灯光黑暗,但依旧可以清晰看出两人曾经哭过,脸上还有泪痕残留。
林凡跟着带路那名士兵一起进去了,韩承则跟在他们身后,林凡刚一进去,一眼望去,这个帐篷并不大,就三十平米左右,杨刃就躺在木床,他双眼睁开一直死死盯着帐篷上面,脸上依旧残留着生前痛苦的表情;他的腹部血液已经凝固,他的双手曾放在腹部上,以至于双手已经染红了。
林凡走了上去,看了看这位熟悉的老将,然后用手帮他把眼睛闭合,眼神一直盯着杨刃那痛苦的面孔,低声道:“放心吧!杨老弟,今晚我就帮你报仇!”
韩承和士兵在旁听闻,先是一脸大惊,随后韩承一脸着急的样子,急忙问道:“莫非伯爷已经想到办法了?”
林凡没有直接回答韩承的问题,而是威赫道:“立即传令众军,在中军大帐前紧急集合!”
“诺!”韩承没有继续追问,但看林凡一脸自信的样子,他已经知道张义先的死期已经到。
十几分钟后,五千名士兵中除了哨兵和守卫营寨大门的必备士兵外,其余的已经全部在中军大帐外的空地上集合完毕,大部分士兵站在空地上整齐列阵,还有少部分负责照明的士兵则举起火把站在大部分士兵的两旁,此时林凡大步走出大帐,一轮明月正好照在他的脸上,一脸严肃威严,与昔日温尔雅的样子正好相反。
“来人,把东西拿出来!”林凡走到士兵们的正前方,随后命令身旁的士兵去搬用什么东西。众士兵见状心中纷纷好奇,不一会,拿十几名去般运东西的士兵来了,他们搬运了五六箱沉甸甸的木质箱子,放在了众士兵面前,众士兵皆不知道他们搬用的是什么,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在上面,就刚刚十几名士兵搬运的模样很是吃力,可以推断出里面的东西不是一般的重。
“打开!”林凡看了看十几名负责搬运的士兵,然后淡淡的命令道。
“彭!”随着箱子一箱一箱的打开,里面满箱的白银尽露眼前,在漆黑的夜里,灯火的照耀下银光闪闪,士兵们都投来吃惊和羡许的目光。
“啊?”就连抬箱子的那十几名士兵也为这么多白银而感到吃惊,只因为他们在搬箱子的时候并不知道里面竟然是如此众多的白银。
“兄弟们!”这时,林凡的声音突然提到很高,众士兵把刚才投向珠宝的目光投向纷纷林凡,随后林凡慷慨激昂道:“我知道,我军现在只剩下五千,而敌军至少有一万五以上,我军接连损兵折将士气低落,敌军大获全胜士气高昂,胜败显而易见,如果有想要回家的现在可以跟我说,我会给你足够的路费。”
听到这话士兵们开始纷纷议论,有的说要回去,有的说要留下,但却无一人敢动,就在这时,士兵中有一人站了出来,人人瞬间鸦雀无声,林凡和韩承也将目光投向此人。
只见此人从大军中间走出,手持长枪大步向前,朝着满箱白银的方向走去,士兵中想要回去的,本就担心这会不会伯爷设下圈套,谁领钱谁就弄死谁,所以一直在等待一个人出来挑头,这时正好有名士兵出来,所以想要回去的一部分士兵看见此人出来便欣喜万分,而想要留下的那部分士兵,看见此人站了出来,纷纷投入鄙视的眼光,他们认为此人贪生怕死。
“塔!塔!”此人走到几箱白银面前,附近的灯火也照清了他的脸,他很年轻只有二十五岁,面目清秀,脸上有一处刀疤,但体格却有些健壮他面露微笑,将长枪立在身旁,走向白银伸手抓其几定银子,在手上丢了丢高声道:“嗯,不错,分量十足。”
随后又咬了咬,然后就在耳边摇了摇,看向林凡笑着道:“果然是真的。”在一旁的韩承却有些看不过去了,直接大声怒斥此人道:“亏你长的如此健壮,竟然是个胆小鬼,还在众军面前装模作样!”
“哈哈哈!韩将军,在下钱明,我十分认同你对我的评价,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是个胆小鬼,但只要是人,谁都会怕死,人之常情,在说了我可不是逃兵,是伯爷说可以放我们回家,我这才出来,难道听伯爷的话也有错吗?”钱明笑了笑,看向韩承然后拿出林凡作为借口,辩驳韩承,一时间辩的韩承哑口无言,只能一脸生气的站立一旁。
“一人二两,你拿了就可以走了。”林凡看着这名叫钱明士兵,眼神中没有露出丝毫不屑,而是平静的看着他道,毕竟谁都想要活下去,也是人之常情。
“伯爷,我跟你,可不是一两年了,早在三年前您刚刚被封安定伯的时候,我可就在您的部队里足足待了三年,虽然还只是一个小小十夫长,但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区区二两是不是太少了点。”钱明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看着林凡言之凿凿道。众军士们,林凡,韩承都没有想到此人竟然会如此无耻,顿时气的众军士们想冲上去打死这个无耻之人。
“彭!你别太过分了!赶快拿了你的二两银子就滚,不然信不信老子劈死你!”韩承举起他那把八十斤重长刀,在地上狠狠一杵,地上瞬间凹陷出一个大洞,并大怒道。
“准许你拿十两!”林凡对这名士兵露出失望的眼神,但他说过的话决不会食言,更何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
“伯爷,在我拿这十两前,我想问问你,在遣散我等后,你准备带领军队怎么办?”钱明并没有拿走十两,而是一眼疑惑的反问林凡道。
“如果你们愿意走的,我一个都不会难为,不愿意走的就等于将生命交于我手,皆是敢死之士,我将带领你们大败张义先,解救随郡郡城。”林凡将自己的基本方略,和盘托出,不料钱明听后反而大笑。
“哈哈哈哈!现在您五千对敌一万五都很困难,等你遣散了众多部下,你恐怕就剩下一两千人,想凭一两千打败一万五千人,我看困难至极,如此岂不好笑。”钱明一边大笑一边解释道。
“你说的很对,正因为如此愿意走的兄弟我一个都不会留,剩下的来的别说只有一两千人,就算只剩下几百个人,几十个人,我也照样会带领他们进攻张义先。”林凡望着钱明,坦然而道。
“这是为什么?只剩下几十人也要去送死,这不是很蠢吗?”钱明不明白继续反问道。
“大丈夫若生不能复兴社稷,那就是死,也得战死疆场为国尽忠,这便是正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亦往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从林凡口中传出,在场军士纷纷被振奋了心中也跟着念道:“虽千万人吾往矣!”
“哈哈哈哈!好一个虽千万人吾往矣,我钱明算没有跟错人,这十两银子实在太少了。”“扑通一丢!”钱明大笑道,随后将手中的银两扑通一声全部丢下,又道:“末将钱明愿与将军同生共死。”
说罢,钱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将众士兵全部感染了,没有一个人在想逃,每个人都抱着比司机决心跟随林凡,并一起齐呼道:“同生共死!”
“好!只要你们愿意跟随我,将来我许你们荣华富贵,绝不止区区十两,而是百两,千两,乃至万两!”林凡见状一副慷慨激昂道,众士兵瞬间气势高涨,声音越来越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