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修躺在厢房之内,脸色惨白,他的那柄苗刀就放在身侧。
沈一刀来到身前,解开胸口衣服,紫色的五指掌印赫然入目。
“二爷,您来了。”
丁修心头恼怒,他出道以来还没遇到这等事情,差点死在那青城派手中。
又摊上林震南这等无用之人,心中郁闷至极,只得赶忙向沈一刀求援。
如今沈一刀赶来,他心底一口气总算放松下来,他可不想死在福州。
“好好养伤,问题不大。”
沈一刀看了一眼,虽然丁修被重创,但从伤势来看没有伤到根基,好好休养一两个月,便可以恢复。
“林震南,对方是否知道你锦衣卫百户的身份?”
“二爷,他们是知道的,从一开始就知道。”
“我还曾调动福州百户所的锦衣卫,只是来了白白送命,最后我便让他们走了。”
林震南叹了口气。
他原以为自己三代福威镖局的名头,再加上一身辟邪剑法,夫人又是洛阳金刀王家的嫡女,入京一趟又官拜锦衣卫百户。
不说在这江湖上能横着走,但起码也算是一方豪雄。
不曾想,青城派一出手,便打破了他的这种虚妄幻想。
将现实血淋淋的撕开给他看,让他明白自己在这江湖上也不过就是待宰鱼肉。
“好一个青城派。”
“当真是泼天大的胆子。”
沈一刀声音冰冷彻骨。
“他们很厉害的,你来了也是白白送死,还是快些回去吧。”
林平之忽然开口,他眼中满是不忍。
沈一刀年纪与他一般无二,他不忍看着沈一刀因为自己的事情死在这福威镖局。
林震南皱眉,正要呵斥,却又叹了口气。
“呵——”
床榻上的丁修嗤笑一声。
林平之道:“你笑什么?”
丁修冷冰冰道:“笑你们有眼不识泰山。”
他这段时间在福威镖局内,可算是开了眼界。
福威镖局也不是小家小业,掌舵的总镖头竟然是个如此天真的白痴。
“好了。”
沈一刀让丁修不要再说话,带着眉宇间满是怒气的林平之三人来到隔壁房间。
“将事情原原本本与我说一遍。”
林平之压下怒气,从自己出去打猎,意外杀了一个姓余的四川人一直说到回来之后镖局异变。
若非丁修恰巧归来,在镖局内发现青城派的手段,与青城派搏杀几次,只怕他们福威镖局根本等不到沈一刀从京城过来。
沈一刀一双刀眼明亮凌厉,看的林平之不敢与他对视。
“你以为是因为你杀了姓余的,所以青城派松风观才会来报复你们?”
“难道不是吗?”
林平之声若蚊蝇,暗道这人明明与他一般无二的年纪,怎么让自己感觉压迫感如此之强,甚至超过发脾气的父亲。
“你杀不杀姓余的,松风观都不会放过你们。”
“余沧海要的是你们的辟邪剑谱。”
林震南不可思议,急忙摇头。
“二爷,您误会了。”
“这辟邪剑谱过往我也觉得厉害无比,可这几日与青城对敌,我方才意识到辟邪剑谱不过就是三流剑法。”
“着实算不得什么武道秘籍,更比不上青城派的武功。”
“余沧海怎么会来图谋辟邪剑谱呢。”
他语气落寞,显然是意识到自家辟邪剑谱不怎么样后,心中失落,遭受重大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