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新民颇为无奈,摇头叹息。
“鑫九天的工程项目负责人都不在浠水,其他人推说不清楚情况,而且,浠水县有件明确说,没有得到赵祥国县长的签字确认,不允许任何部门调查企业问题,我们也没有办法深入调查。”
秦云东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份件递过去。
“我已经从赵记那里拿到了授权,针对农田侵权案,纪委可以单独行驶调查权,不受任何限制。”
众人面露喜色,都松了口气。
魏新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高兴地晃了晃件。
“这个圣旨到的及时,有了这份件,我们就可以强行扣押他们的件和财务报表,追查起来也就没什么障碍了。”
秦云东皱了皱眉,立刻纠正。
“魏副记,你这个比喻很不妥当。怎么能拿赵祥国同志的件当圣旨看呢?这会让人对赵记产生误解。”
魏新民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连称是。
“诸位在乡里再辛苦一天,把扣押的鑫九天数据资料带回去,你们就可以轻松很多。站好最后一班岗,为调查画上圆满的句号,听明白了吗?”
众人摩拳擦掌,齐声回答:“明白!”
上午十点,秦云东从乡政府驾车回县城。
刚走出两公里,前方路边停着的奔驰汽车后车门打开。
薛右迁走出来,向秦云东微笑挥手致意。
秦云东把车停在他身边,降下玻璃窗。
“薛大律师,怎么奔驰车也能坏?”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但薛右迁却哈哈大笑。
“只要是汽车就有坏的时候,就像是是人总有生病的时候。我有急事要赶回律师事务所,介不介意搭个顺风车?”
“一点儿也不介意,上车吧。”
薛右迁拉开副驾驶一侧车门坐进去。
秦云东开车启动,他从后视镜看到奔驰车慢悠悠跟在后面。
“对了,秦记,我应该恭喜你。”
“我喜从何来?”
“市委组织部已经把你列为县委记考察对象,你距离浠水之王只差一步之遥了。难道不算是喜事吗?”
“看来以前我真小看你了,我都不知道,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谁没有几个道上的朋友呢。”
“你的意思,你们是蛇鼠一窝?”
“哈哈,秦记真幽默,不过,古代孟尝君手下的鸡鸣狗盗之徒,在关键时刻起到了保命的作用,所以不要小看不入流的人哦。”
“我从不小看谁,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对看不上的人向来敬而远之。”
薛右迁虽然是律师,自诩牙尖嘴利善于诡辩,但居然和秦云东言辞交锋中占不了半分便宜。
秦云东是有真才实学的大才子,没必要耍心眼,薛右迁索性挑明自己的意图。
“秦记,我知道县委记还有一个候选人——常务副县长陆长风,那也是个强劲对手,你和他相比有明显劣势。上级领导如果认真权衡,你未必十拿九稳。”
“这倒是有意思,我向你求教,你说的是哪些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