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待在堡里吧,咱们两的婚事容后再说。先是你爹妈闹,现在我家里人又闹,由着他们闹,我看要闹到什么时候去。”
对于家里人阻挠婚事,宋应奎也来了气。咱就普普通通找个人过日子,感觉像被当作是天大的事一样。有必要吗?放着那么多大事不操心,纠缠这种小事有何必要?咱就是把天仙给娶上了,日子还不是要靠自己来过?
在自己看来,丁玉梅也挺好的,只要她不给自己往后的事业添乱,娶进家当媳妇有何不可?不管是丁玉梅老爹,还是自己家里人,都将这事看的太过重要了,掌控欲太强。可能相对于人生中别的事,儿女的婚姻最容易操控,所以大家都不想放弃这个可干预命运、又无关生死机会。
将婚姻神圣化,在穿越后的宋应奎看来是最无聊的行为。二叔和三叔不就找到了让家里人满意的媳妇吗?不还是靠着自己这个侄子才改变人生命运的?苟家和郭家是富户不假,但他们做不到让二叔和三叔阶层跨越。最多也就是过上个小富汉的日子而已。要想真正跨越阶层,姻亲顶不了大用。
“奎哥我听你的,只要能跟伱一起,到那里都行!”宋家人不想娶自己进门,丁玉梅知道宋应奎也无能为力,在这个时代儿女的婚姻是根本不可能绕过父母的。不过这回过来后,宋应奎对自己不是那种唯父母之命是从的态度,只要有这个态度,事情就还有希望,自己就能往好里熬!大不了生米煮成熟饭,只要怀上了宋家的血脉,就能正式进宋家的门。
关堡的外墙起好之后,宋应奎便让三叔带着两百正兵,在堡内兴修供人居住的场所。草创阶段,专职正兵只能是设想,目前还无法实现。不过为了让正兵有个正兵的样子,每天早晨,挪出了一个时辰跑操和练队列。选出的五十名哨骑正兵,现在已经干专职正兵的活了,他们除了分担点养马的工作外,剩下的时间都是在杨顺安的带领下练骑技和战技。
由于有骑骡子的基础,招的乡兵大多数上马是没问题。但是真正的骑兵不光是会骑马,关键是要骑能马作战。能正经骑马作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助战义勇时期,义勇队的哨骑队大多数人是没有作战能力的,最简单的骑马挥砍很多人都做不到。
骑兵战技主要有三个方向,骑砍、骑刺、骑射。这三个方向里单手挥砍最为简单,像做乱的半蕃子基本上人人都能会。骑射和骑刺难度就大了,需要双手来操作,还得有基本功,半蕃子们大多数人都会点骑射和骑刺不过精通的并不多。尤其是合阵骑刺他们大多数人是不会的,宋应奎只在宁西战场上见过西蕃正兵用过这种战术。
如杨顺安一样,能在骑射和骑刺之间自由切换,哪就算是完全合格的正经大骑兵了。在大郑能有这份能耐的,要吗是军中精锐,要吗是有家族传承,自小就开始训练。普通人家出身的,有这种能耐的凤毛菱角。
现下让哨骑队训练骑射和骑刺不现实,让他们掌握正经的骑砍估计都需要好几个月时间的专职训练。
安顿丁玉梅住进了新修的守备官厅后房后,宋应奎在堡里也就过上了像样的家庭生活。晚上回房,能有个热汤热面吃,不再混大食堂,衣服脏了也有人洗,不用成天穿着赃衣服乱转。说实话,这样的生活在宋应奎看来已经很好,找别的女人不也是这点事?麻烦事少,就是他对婚姻生活最大的要求。
自家女人不给自己添麻烦,不代表别人不来添麻烦。五月底的时候,县里的户房掌案李志明,带着从府里和省里下来的几名吏员组成了府省府县三级联合验收组,来到了石坪关验收关不远修建事宜。
到了关城,刚刚下马,李志明就看到了关城城墙居然是用生土筑的。生土墙和熟土墙区分很是明显,稍微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李志明发现这事并不奇怪。
“好你个石坪关守备,居然用生土筑关墙,如此糊弄朝廷银钱,你可知罪?”看到之后,未进关堡李志明就厉声质问起宋应奎来。
“掌案,县里给本官就拨了一百二十两银子,要建这么大的关堡怎么可能够用?用生土先将关堡筑起来,已经是本官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若是你不满意,还请再拨些银两过来,本官这就重新筑堡。”李志明只是八品官,宋应奎觉得自己一个从七品官员,没必要对他太客气。
“拨的钱不够?钱不够你怎么在堡外弄了那么多工坊?我在榆原县城里,都听到了你造车轮的名声,近日甚至还听到你在私自开炉炼铁。你整这么大的摊场,银子从哪里来的?莫不是挪用了筑关的银两?挪用筑关银,已经是大罪,私开铁炉炼铁更是重罪,宋应奎我看你这守备官是当到头了,勤等着上峰撤了你的官,拿你去吃牢饭吧。”说完,李志明不待入关,就掉转马头带着人扬长而去了。
啥意思?这家伙过来就是为了看一眼关堡,骂一顿人,甩脸子就走吗?看这个样子,来的路上,他就打定了主意,奔着为难人来的。
验收组还没进堡就走了,在堡门迎接的杨顺安等人看着宋应奎面面相觑,感觉是闯了大祸。
此时的宋应奎也是脸色铁青,他设想过
有人会在关城筑建上难为自己。可没想到验收的时候,会如此干脆和果决,一点走关系的余地都不留?李志明这次来者不善,图谋甚大。
“守备,现下该咋办啊?县里不会立刻派人来锁拿咱们吧?”杨顺安被吓的心里没底,赶紧询问宋应奎的主意。
“咱们是军官,莫说是县里了,府里都无权处置,处置不处置咱们是省里督军衙门才能定的。李志明这次过来,应该是为了能向省里告状走的过场!既然他能告状,咱们为何不能去上边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