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丁玉梅的事,整的宋应奎头大。人家父母不同意,总不能冲到她家去强抢吧?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要是最后实在没办法,就由着丁家人去折腾,大不了就当是一夜情。
可能是由于丁玉梅将自己的火气给勾引了起来,又没地儿发泄。待在工坊里干活的宋应奎,越干越觉得天气燥热不堪。
热辣的天气一天胜过一天,直到六月头上。宋应奎才意识到不对劲,今天这是遇到旱灾了啊?
“夏粮算是完了,也不知道秋田能不能指望上。”和爷爷一块到山顶的地里看庄稼的情况,看着山顶地里晒的焦黄的麦田宋田顺不由叹起了气。
今年山地里种的麦子几乎绝产,黄豆的产量也是锐减,这对宋家的生意是有影响的。好在除了腐竹生意外,还有其它生意可以填补,这就是多种经营的好处。
“爷爷、让二爹把卖腐竹的生意都停下吧!今年的这个样子和粮食有关的生意不好做。再一个,咱家得备些存粮,做好过饥荒的准备。像粉条子之类的生意,今年也不做了。”看着麦一绝收,宋应奎立马有了过激反应。作为一名穿越客,对古代的饥荒深有恐惧。天一旱,他
“防饥荒确实是该想着,我这几天想些办法搞些粮食,咱得窖一窖粮食备着,说不准用的上。”对于饥荒,宋田顺也有本能的警惕。他是挨过饿的人,现在家里有条件存粮,自然是要早作准备。
窖粮食是西北边地的富户,应对饥荒的办法。挖一口隐蔽的地窖,将粮食和着石灰还有草捆埋在地窖里密封好,密封好的粮食能放好几年。不到万不得已地窖不起封,是关键时候保命的手段。
“藏粮食的窖,爷爷你打算选在那儿?我看直接选着山上来,这样咱挖地窖的时候别人也看不着。藏粮食的事,就咱两个来弄吧,粮食我想办法买了拉到家里,然后躲着人弄到山上窖里。家里别的人,暂时就不说了,免得人多口杂,误了事。”
既然是做保命的布置,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块山头,只有宋家人经常上来,是个隐蔽的地方。家里其他人,暂时也没必要知道这事。
“这事把你爹也带上,不然咱爷孙两个干起来还有点单,弄这种事速度要快,时间一长容易露马脚。”宋田顺很赞同孙子关于缩小知情人群的建议,不过他觉得就两个人干这事有点弄巧成拙,还是三个人比较稳妥一点。
爷爷和老爹,两个人以在山上地里干活为借口挖窖,宋应奎上了几趟街,从几家斗行里倒腾了七八石粮食,分批用架子车拉到了家里,带着夜色上山,三人偷偷的把粮食埋了起来。
家里的其他人是感觉出了点啥,但又弄不清楚他们神神叨叨的到底在干啥。既然家里的三个掌柜的不说,也就不好意思开口问明白。
进入七月,天依然没有下雨!今年遇饥荒的事,已成了板上钉钉。五营镇街上,粮食的价格飞涨,原本一二两银子一石的粮食,直接涨到快三两了。斗行的掌柜们传言,粮价还会往上涨,今年受旱的不止是五营镇,方圆数百里内的粮食都有可能绝收。
“宋兄弟,出大事了。临河那边的半蕃子造反了,这几天正在打河州城哪,我出来的时候会川那边都乱成一片麻了。你要有个准备,说不准半蕃子们就从狄道那边窜过来到五营这里整麻烦。”王进雄带着脚户们到宋应奎铺子里进货的时候,刚见了面就说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半蕃子造反了?咋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遇到旱灾容易出乱子,这事宋应奎知道。但旱情才刚刚开始啊,临河那边的边民行动的是不是太过迅速了一点吧?
半蕃子是西北边地百姓对生活在河州、临潭一带吐蕃部族的称呼。他们是吐蕃的一个小分支,因为与汉人接触的多一些,大多数人会说点汉话,所以叫半蕃子。边地百姓,将真正属于吐蕃的部族称为蕃子。
“半蕃子们爱造反,这有啥突然不突然的?”见多识广的王进雄对宋应奎的疑问不以为意,作为西北边地人,对蕃子造反,不说习以为常吧,但起码也是见怪不怪。
“蕃子们都造反了,老哥你从我这儿进货,卖给谁去?不怕他们把商路给断了?”既然都有人造反了,王进雄他们还死劲的从自己这里进车轮,难道他们不怕边民造反影响商路啊?
“正是因为半蕃子们造了反,车轮这玩意才不愁没买主哪。我这回不往东走了,你做的车轮拉到瓦州城里,还是一样能卖光。”风险越大利润越大,蕃民们造了反,军方要平叛,后勤运输这块就是流肥油的地方。车轮也算是重要的战略物资,王进雄他们能错过这个发财机会?
给王进雄他们装好货,将人打发走后。宋应奎心里就感觉有点七上八下了,边民造反加旱灾,事态很容易失控啊。说不准,很快会影响到自己的安全。
蕃民造反和附近一般的小土匪们作乱,天差地别。他们对汉人可一点不客气,烧杀抢掠的事都能做出来。正常年份,土匪们是不抢粮食这种低价值的物品。可一旦蕃民们过来,抢粮食都是轻的,说不准还会屠村哪!
等王进雄走
后没多长时间,临河蕃子造反的事,就在五营镇这边传开了,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家家户户全开始商量怎么防备蕃子作乱的事。
“爷爷、家里的粮食还得想办法再藏一些,若是事态失控,咱得有保命的手段。”赶回家中的宋应奎,首先想到的是再藏点粮食,以防万一!
“唉!蕃子们要是进了村,抢粮食都是小的,那帮畜牲杀人都不带眨眼的,这事可难办了!”宋田顺不像自家孙子那样只想着粮食的事,他还担心丢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