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一起上。” “做了他!” 见麻三几分钟都没坚持到。 就被硬生生踢断双腿。 周魁虽然早有预料,但脸色还是难看到了极点。 反正都已经撕破了脸。 还管什么江湖道义不成? “是!” 听到号令,早就按捺不住的黑虎帮众人,纷纷握着钢管、绳柄刀、撬棍、斩骨刀,一拥而上。 “找死!” 见状,张烈眉心一拧,目露凶光。 付家的一条狗竟然敢反噬背主。 一挥手,身后的付家人也是汹涌而上。 双方瞬间厮杀到一处。 “大戏终于开始了!” 不远外的林子里,看到这一幕,陈望眉头不禁轻轻挑动。 本来还担心周魁会再次反水。 眼下看来自己倒是多虑了。 周魁应该是感觉到了左肩上指印的可怕,性命攸关,生死当前,这才不得不放手一搏。 这也是他最希望看到的场面。 都不用自己动手。 黑虎帮和付家便自相残杀。 自己看看戏就好。 他倒是看的津津有味,但院子里随风吹来的浓郁血腥味,却是让一旁的肖九极度不适。 说到底,他就是个街头青皮。 靠着黑虎帮的身份,欺负欺负普通人还行。 真遇到这种大场面根本不够看。 “站稳了。” 瞥了一眼脸色苍白,双拳紧握的他,陈望轻笑道。 这小子之前还雄心壮志,眼下的表现未免有些可笑。 就算周魁再不行,也是从无数次厮杀里走出来的,要是连这点事都承受不住,想趁火打劫,接手黑虎帮,还不如趁早洗洗睡。 “陈,陈哥,我没事。” 闻言,肖九一下站稳。 强忍着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感觉,沉声道。 “看清楚了,真想做点什么,这都是机遇。” “是。” 肖九用力点了点头。 要么一辈子在街头替人看场子,当个小弟,要么趁乱而起,也过一把老大的威风。 该怎么选? 小孩子都知道。 他只是想不通,眼前这个被自己喊作陈哥的男人,明明比自己还要小上不少,但为什么能够如此镇定? 仿佛此刻院子里血肉横飞的场景,只不过是打打闹闹。 “滚开!” 忽然间。 院内传来一道怒喝。 肖九再不敢乱想,立马收起心思凝神望去。 被十多个人不要命的围杀。 张烈那张冷漠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慌乱。 他是杀人不眨眼。 但不代表,他能以一敌十,还能全身而退。 说到底,一对一的话,这里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最多招就能将对方活活打死。 但周魁也深知今天绝不能放他活着离开,一旦逃出去回到付家,那就等于是放虎归山。 所以也被刺激的拼了命。 甚至直接从地下室搬了一箱现金上来。 扬言只要弄死一个,就能拿走五万。 至于他张烈的花红更是被开到了恐怖的五十万。 可笑他曾经在地下拳市,拼了命打一场能拿到的也不过七八万,如今身价倒是增长了好几倍。 不得不说,实在是讽刺至极。 但他也得承认,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自古皆然。 在满箱现金的刺激下。 周魁手底下那些人全疯了。 本来他带来的人就不多,而今一个得对付个,他更是被无比重视。 就算他拼了命杀退几次。 但后续永远有源源不断的黑虎帮众冲上来。 此刻的他浑身鲜血,有自己的,更多的是周魁那些手下的。 但张烈能明显感觉到。 自己体力消耗严重。 再这么拖下去,自己迟早只会力竭倒地,然后被乱刀砍死的下场。 一声怒喝。 张烈飞身一记鞭腿,硬生生将身前的人墙扫开一道豁口,而后深吸了口气,起身就要越墙逃走。 “拦住他!” 但他怎么都没料到的是。 还未起身。 身后便传来一道冷喝。 随后斜刺里更是杀出一道人影,手握着一把斩骨刀,狠狠朝他背后斩下。 眼角余光瞥到这一幕,张烈心头一颤,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 但他双手张开抓向墙头,此时已经来不及回防,只能强行挪动身形试图躲开。 但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寒光掠动。 锋利无比的斩骨刀,落在肩头,一下将他整只左臂齐根斩断。 “啊……” 饶是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满身伤疤的张烈,这一刻也只觉得生不如死。 猩红的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 整个人摔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痛的浑身发抖。 “进了老子的家门,还想全身而退?” 一道人影走近。 将头顶刺眼的阳光遮住。 张烈强忍着剧痛,抬头看去,却发现提刀砍断他一只手的人,赫然就是周魁。 此刻的他,脸色狰狞,枭狂如魔。 “早料到你小子会逃。” “怎么,不服气?” 见张烈闭着眼睛不加理会,周魁半蹲着身子,提着刀背在他脸上用力拍了几下。 张烈当然不服气。 一条平日在他面前摇尾乞怜的狗,如今却亲手砍了自己的臂膀。 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老板不会放过你。” 张烈面如金纸,气息孱弱,但仍是咬牙冷笑。 “你以为我会放过他?” 周魁同样冷笑不止。 只是心里却是一阵发寒。 这姓张的确实生猛,凭借着一己之力,杀了他十多人。 刚才要不是自己眼疾手快。 说不定真让他成功翻墙脱身了。 不过…… 现在么。 他就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由自己宰割。 “来啊,杀了我,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张烈昂着头,脸上仍旧没有半点惧色。 对他而言,当年在地下拳市里,要不是老板把他捡回来,他早就死了。 如今多活了这么些年。 怎么算都是赚的。 “放心,我会让姓付的全家去陪你。”
“黄泉路上绝不会孤单……” 在剩余的黑虎帮众或惊恐不安,或兴奋莫名的目光中。 周魁抛下一句话。 然后手腕翻转,手中的斩骨刀一下抹过张烈的脖子。 只听见嗤啦一道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血水随即从他喉骨里噗的四溅而开。 漫天洒落。 溅的周魁满脸都是。 但此刻,闻着那股熟悉的血腥味。 周魁骨子深处某种东西像是重新回到了血液里,起身环顾四周,目光灼灼如火,嘶吼道。 “听好了。” “今天老子要做件大事。” “愿意跟我走的,箱子里是两百万,人人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