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循的手指还在缓缓往下挑,待到窈娘的胸口上也有冷意往里面钻时,窈娘冷声道:“请大少爷自重。”
果然见沈循停下了动作,只是他的脸上已生了怒意,那手从她的领口忽然往上将她的下颌钳住。
沈循冷声道:“你什么意思,爷做什么了就要你这样以下犯上?”
窈娘顾不得喉咙的不适,使着力气趁机起身,艰难开口道:“青天白日,还是在马车之中,大少爷就要行不轨之事,大少爷这是自轻自贱!”
沈循好似听了天大的笑话,手上的力气更重,压着她下颌的虎口往上挪了半寸,指尖也将窈娘的脸颊捏住。
本来苍白的脸色因痛意而染上红晕,身子因她的害怕而轻轻抖动。
看着窈娘朱唇微合,沈循到底是来了兴致,将她抵在马车上,本就不算宽大的马车里,他压在窈娘身上,将头埋在雪颈之中,虽不敢用力,还是要去品尝闻玩一番。
窈娘从未有过这样的恐惧,她虽然笃定了沈循会留她一个清白之身,可如今即使他贴近自己,也叫人难以忍受。
可恨窈娘被沈循压着,身上半点也挣脱不了,只能用双手要去推沈循,无奈男子的力气终究比她的大些。
看穿了她的反抗,沈循威胁道:“你若是喊,我就让云飞将你那丫鬟推下去。”
从马车上推下去,鸳儿即使不死也要脱半层皮,窈娘无奈紧闭着双唇不敢张口,也防着被他探入。
本来沈循想细细品尝这美人滋味,无奈身下之人太紧张了,呼吸跌宕身子也打着颤让他眼里也多了急色。他将头渐渐往下,身子也微微躬了些,窈娘才算是在他动作之中得到了解脱,双腿在沈循要去扯开她的衣襟时渐渐脱离了桎梏。
窈娘哪里还顾得了其他,只朝着他身下就是一踢,虽说力气不大,却让沈循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疯了!”沈循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窈娘这时又是胆小怕事的模样,躲在车帘那头位置,低声道:“妾失礼了,可妾这是为了大少爷的名声,还请大少爷恕罪。”
“老子玩自己的女人,什么名声管得了!”沈循本想上前将她捉来,可身下还在抽痛,气得他只能老实坐着。
“大少爷学得是圣人,自然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方才那般实在是有伤风化。”窈娘继续说道:“妾方才也是无奈之举,还请大少爷莫要怪罪。”
莫要怪罪?沈循听得她巧言令色,气得差点绷不住脸色,啐道:“你一个庶女,顶破天了到我沈家来做妾,还知道什么圣人不圣人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窈娘言尽于此,自己又脱得险境自然是不与他争辩,由得他糟蹋辱骂,全然只当是苍蝇叫唤。
见窈娘低着头,沈循只当他是因自己所言难受,总算是找回了面子,他是世家贵族,又不是市井泼妇,骂了几句也就消停了。
两人在车上无话,一人占据一角的位置,待到车外传来喧哗之声时,窈娘的心总算才得以安稳下来。
进了玉京城,即使沈循再做什么,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格。
沈循此时也想到了今夜的大事,身下的痛也轻了许多,这才主动调和道:“罢了,爷不与你计较,虽说爷恨不得将你送到少夫人面前处置,但今日答应带你出来,也没有失约的道理,你的事明日再罚也不迟。”
窈娘心里好一阵冷哼,脸上却不敢与他再作对,顺着答道:“大少爷若是现下让少夫人处罚,妾也不敢有怨言。”
沈循哼了一声,不再与她多费口舌。待到马车停下时,外头已然天黑,好在今夜街上确实热闹,沿路的灯笼照得通明,来往人群也是络绎不绝。
“如何?爷带你出来可长了见识?”沈循得意道。
每逢腊月十六起到正月十五,宣武大街上夜里都是火树银花不夜天,这段时日大户人家的女儿就比往常自由许多,只要跟着长辈或家中男子,皆可上街来逛。
其实窈娘是不喜欢热闹的,若要论谁最喜这些,必然当数孟丽娘。
看着沈循眉眼里桀骜得意的样子,窈娘只得感激道:“多谢大少爷。”
云飞带着鸳儿先行一步离去,窈娘跟着沈循走了一会儿,到一家茶舍外头,就见沈循驻足道:“这家茶舍是玉京最有名的,爷带你去尝尝。”
从一进门窈娘就觉得暗地里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可她不敢抬头,只将头埋得更低一些,又躲在沈循的身后去,不敢让人多瞧到她。
掌柜见有女客,忙上前带路要去二楼雅间,谁知沈循却道:“不必这般麻烦,我们夫妇二人就在楼下坐会儿就走。”
掌柜依言又引了两人去靠里边的位置道:“这里炭火足,夫人也能暖和些。”
“多谢。”窈娘低声道。
沈循点了茶和点心,两人坐在一处却八棍子打不出一句话来,虽说只是这样干巴巴坐着,但沈循倒是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只是好整以暇地品茶,看着倒是惬意。
窈娘却如坐针毡,方才进门时就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到现在也未离去。看着沈循这样,窈娘只能猜想这怕是又想着要把自己献给何人,心里虽然害怕,却觉得毕竟是大年下的,他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沈谦在户部衙门清点要送去各省的银两和粮食,正要收拾下值时却见玉福宫里的小黄门进来,说是弘德要请他去一趟。
待到进了玉福宫,沈谦看着在弘德房门口候着的黄辛大时,常年冷肃且稳重的面容多了丝慌张。
黄辛大见他这样看自己,不明所以,不安道:“大人这是”
这些时日,沈谦正是忙碌,只让人盯紧了沈循,虽早已知晓今夜沈循要带窈娘出去,他以为这又要约黄辛大见面,如今才知自己大意。
眼看着就要进房去,沈谦稳了心神,低声道:“请公公速差人通知我那长随,要他想办法寻人。”
这样前后毫无因果的话,但黄辛大见沈谦的神色就知道,必然不同小可。趁着要人上茶的功夫,亲自让随着自己做事的干儿子去找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