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阻道:“不必了,这并不是什么怪异的奇症,而是因这罗波潭的潭水中有大量注水银的尸体,会滋生一种叫做红线虫的虫子,若是人的皮肤触碰到潭水,红线虫便会附着在人的身上,渐渐影响人的眼睛与神志。现下我并未触碰潭水,所以不妨事,便算是碰的了,以银针刺气血二海穴方可治愈。”
正欲撑船深渡,猛听一声惊叫“小姐”。
二人一惊,心中明了,这是香儿的叫声,赶忙往回撑船,过了拐弯处,只见面前横着一叶小舟,李静训正伸手往前摸索,距船头不过几寸,欲要掉下去,正被香儿拉住。
陈情与杨子甲立时跃到小舟上,只见李静训双眼泛红,目光呆滞,一看便是被红线虫所染。陈情对香儿道:“先让李姑娘躺下。”李静训一听是陈情,叫了声陈公子,陈情应了一声,在怀中掏出银针,正欲下针,手却僵住。
杨子甲见陈情住手,问道:“陈兄弟怎的停了。”
陈情难为情道:“施此针时,穴前切不可有衣物遮挡,否则会适得其反。这气血二海穴在乳下一寸三分处,男女授受不亲,便算解衣都是不可,如何再着手施针。”
杨子甲道:“救人要紧,何须的这般礼数。我看陈兄弟与我这训儿侄女郎才女貌,我便代他爹爹将训儿许配给你,你着手救她,便不算违背了礼数。”
杨子甲生平阅人无数,虽与陈情相识一日,却看的出其秉性善良,侠肝义胆,况且其武功学识均是不俗,训儿嫁与他也不屈。所以才说出这番话来。
李静训听的是双颊绯红,娇羞的不成样子,心中如揣动兔,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早已是情迷意乱。
陈情对李静训亦有情意,拿着银针的手微微颤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听杨子甲又道:“香儿,快将训儿的衣服解开。”说完便跳到另一只小船上,身子背了过去。
李静训紧闭双眼,咬着樱唇,额头渗出细细香汗,身子不由微微颤抖。香儿缓缓的为李静训解开衣带,双乳跃然而出,当真是粉香汗湿蹙蛾眉,姑射肌肤真似雪,紫禁葡萄碧玉圆。
香儿见陈情却是闭着眼睛,强忍着不笑,道:“陈公子,你闭着眼睛如何施针,莫不是用手来摸。”陈情与李静训身子皆是一颤。
如此陈情只好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之景端是使得脑袋充血,双目胀,喉头上下一动,便着手施针。
银针奏效会有一丝疼痛,李静训出几声“嘤咛”,陈情自持双手不能颤动,否则便是徒劳无功。
过的片刻,陈情收针回囊,拭了拭额头上的汗。香儿将李静训的衣衫整好,道:“小姐,你可以睁眼了。”
却见李静训无动于衷。香儿惊道:“陈公子,难道小姐没好么,你看她怎的叫不醒。”
陈情赶忙搭手把脉,却觉脉象正常并无大碍,说道:“李姑娘现下已经好了,并无什么异样。”
香儿眼睛骨碌一转,“噗哧”一笑,道:“小姐,你不醒,莫不是想让陈公子再施一次针。”
李静训忽的坐起来,嗔道:“坏香儿,说什么浑话。”说完又深深的埋下头,不敢再看陈情。陈情也是极不自然的坐在船头,与杨子甲告知一声。
杨子甲见李静训无碍,放下心来,道:“便这么定了,八月十五陈兄弟与我同去覆舟山,将这门亲事与郭兄说了。嘿嘿,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李静训现下羞得恨不得立马藏起来,哪里还见得了人。陈情却支支吾吾,道:“不不不……”杨子甲脸色一肃,道:“难道陈公子瞧不上我家训儿么!”
陈情忙道:“不不不,只是婚姻大事,自己如何做的主。”杨子甲哈哈大笑道:“待救了我那些兄弟,我亲自陪陈兄弟回一趟剑门关云台山,将这门喜事告知你祖父。到时再前去覆舟山提亲可否?”陈情一时也不知如何,只得点点头。
杨子甲脸色又是一肃,对李静训道:“训儿可是不听叔叔的话,现下吃了苦头,还不快些回去。”
李静训道:“叔叔有难处,做侄女的必要竭尽所能,何况还有……”说着瞥了一眼陈情。杨子甲偷偷一笑,道:“也罢,不过切记,千万当心,不可大意。”李静训与香儿点头。
四人渡过罗波潭,径直上山。陈情与李静训一路上脉脉含情,不敢直眼瞧对方,却又想瞧,目光一触却又立时躲开,心中既欢喜又紧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