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到中午了,去做饭啊喵!
大猫抬了抬眼角,缩了缩肚子,不让小橘猫踹到:“喵喵喵!”
叫外卖吧,老爸我身上也疼,不想动。
“喵——”小橘猫撇了撇嘴,表示不想吃外卖。
它拉耷着耳朵,靠着运气吸取本就稀薄的太阳光里面的阳精,分量远远不足以驱散它体内弥散的阴气。
它突然有点怀恋当初窝在登徒子怀里大口吸阳精时的舒适感。
话说,那登徒子假期留校来着!
小橘猫抖了抖耳朵,突然从沙上坐起来,眼底满是迟疑。
去,不去,去,不去……
它忽左忽右的甩着尾巴。
去——
小橘猫尾巴一停,扑的一下跳下沙,走到房门前,轻轻的往上一跳,两只前爪挂在门把手上,房门慢慢打开。
它松开两只前爪,而后稳稳的落在地上,正想着走出去,突然又觉得就这么去了,有点像是占便宜的感觉。
两只漂亮的猫眼瞬间瞪大,它舔了舔爪子,琢磨了好一会儿,转身进了房。
它记得那登徒子好像是个小道士来着,老头子去年好像从云山观那里敲诈了不少好东西回来。
邵云去上完厕所回到宿舍的时候,就看见熟悉的小猫蹲坐在他的课本上。
看见邵云去回来,橘猫把眼前的一大串铜钱往前面一推:“喵喵喵——”
邵云去抬了抬眼,走上前拿起铜钱串一看,清一色的康熙通宝,每一枚铜钱都是圆润光滑,隐隐透着一抹金光,显然是经过得道高僧加持的。
他看向橘猫,什么意思?
橘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弥漫在邵云去周身的阳精顿时被吸去了将近十分之一,橘猫慢慢的趴下来,软声软气的喵喵叫。
邵云去恍然大悟,感情是以物换物啊。
他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被橘猫吸走的那些阳精对他而言本来也没什么用处,反而是这串铜钱,对他来说还真是意外之喜了。
就在邵云去买来红线准备穿铜钱剑的时候,何如林来了,他拎着一只大碗,碗里装着两只鸡腿。
“你换到一班了?”何如林喜笑颜开:“好好好,一班可是实验班呢,一高最好的班了,往年高考一班的学生就没有落榜的,你要好好学知道吗,邵老爷子在天有灵,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邵云去点了点头,拿了一瓶水递给何如林,听他絮叨着官山村最近生的事情,不外乎什么李家的狗被偷狗贼药死了;又或者是张家的婆婆和媳妇又吵架了……
何如林顿了顿,语气一转:“你知道张家吗,就是村后脚的张家?”
“就是那个原本想把才十五岁的女儿卖给王老板他家傻儿子做媳妇的张家?”
何如林当即点了点头:“就是他,这不是王俊才突然就正常了吗,哪还能娶他家女儿做老婆。只是当时这见面礼都已经给了,本来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加上王家正在兴头上,人王老板反而还给了他家一笔不错的违约金。”
“照这么说,张家也算是白捡了天大的便宜了,可你说那张致恒一家也是个心黑的,他们反而觉得原本把女儿一卖就能到手十五万块彩礼钱,现在人王老板不要了,那点见面礼算什么,就算是加上那笔赔偿金,顶天了也就五万块出头。离着他大儿子娶媳妇女方要的八万块礼金还差一点,可掏一掏家底总还是能补上的。”
“可人家偏不,人家认准了是你坏了他的好事。前几天在村子里明里暗里说你的坏话就算了,你猜怎么着?”
何如林唾弃一声:“就在前两天,他把他女儿卖给了前山村的宋光头做老婆。那宋光头今年可都五十岁了,比张致恒还大两岁,还喜欢打老婆。他前一任媳妇就是受不了他打人的毛病,跳了河。这样的缺德事,也亏得他张家做的出来,怎么说也是亲生的骨肉啊,就为了区区五万块——”
说到这里,何如林只觉得心寒,他嗤笑一声:“这也就算了,他前脚卖了女儿,后脚就给县城里看中的媳妇送去了彩礼钱。没成想对方看张家这么迫切,干脆顺杆子往上爬要求张家必须有一座新房子。又许诺只要有房子,女方家里可以陪嫁一辆九成新的面包车,否则就让张致恒把彩礼钱拿回去。”
“张致恒没办法,只能咬牙答应了下来。可他家哪里还够拿得出来起新房子的钱。那宋光头不知道怎么的听到了这个消息,找上门来说是可以卖给张致恒一批砖头,数量不少,是从人家旧房子上拆下来,但是每块只要一毛钱。要知道现在外头一块红砖的价钱起码也得六毛。张致恒一听这个消息,既然能省下一大笔建材费,哪里顾得上旧不旧的事情,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没成想,那批砖头前天刚到张家,不到一天的功夫张致恒就下不了床了,张家人急的直跳脚。没等他们回过神,那边宋家村的人压着宋光头找上了门。”
“你猜怎么着,原来宋光头手里的那批砖头,根本就不是从旧房子上扒下来的,那是他这几年里半夜里从宋家村后山的坟地里挖出来的。他原本是想留着自己建房子的,没成想买了个老婆花了自己全部存款,起房子是没希望了。他干脆就想着把手里头的砖头卖给张家,把买媳妇的钱赚回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