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辰安慰他说:“没事,你再忍耐几日,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出不去的,我在这关了三个月,开始牢里还有十来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人,到现在就只剩我一个了。就说刚才被他们带出去的那位兄弟吧,十有**是回不来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每次狱卒从牢里提人,只有出去不见回来的,肯定是被他们杀了。”
“那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被山贼们放了。”
“小兄弟,你太善良了。”赵胜压低了嗓门说:“这些人被拖出去后,晚上我就时常听到上面传来他们的惨叫声,过了一会便没了声息,显见是死了。”
徐辰当场怔住,他没想到这些山贼如此残忍,完全是杀人不眨眼。
赵胜又说:“你可要小心,今天得罪了他们的大王,这些家伙是不会放过你的。”
再接着往下聊,徐辰才知道苏经笥这老家伙在十几年前就占据了这里,叶天雄不过是数年前才入伙的。苏经笥见他办事精干,又写的一手好字,便叫胡玉昆把大王的位置让给了叶天雄,师徒俩长期龟缩在这个鬼塔里,寨里要是不生什么大事都不会轻易出来抛头露面。
听到这里,徐辰暗道:“怪不得叶天雄没有一点威严,原来这里是老巫师苦心经营的巢穴。”
徐辰本来还想和赵胜再攀谈几句,可外面听到动静的狱卒已警觉地走了过来,用铁棍敲着铁门厉声说道:“想活命的话就闭上你们的烂嘴,不然别给老子不客气了!”
赵胜畏惧他的淫威,吓的人缩回到角落里不再说话。
徐辰冷冷地瞧了狱卒一眼,背靠着石墙坐了下来,寒意透过单薄的衣裳渗进了肌肤中,他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夜越来越黑,也不知睡了多久,迷糊中的徐辰被王申推醒了,他打着呵欠问道:“王伯,出什么事了?”
“嘘!”王申让他说话声音放低些,然后张开了紧握的右手。
徐辰顿时一惊,人也来了精神,赶紧翻身而起欣喜地问:“这东西哪来的,莫非……莫非是趁狱卒与我吵架时你悄悄偷来的?”
原来王申手中捏的是一把带着点锈迹的铁钥匙,徐辰再笨也猜到了它是能打开牢门的钥匙。
王申摇头说道:“你说错了,这把钥匙是叶天雄的。”
“从他身上偷来也一样。”以前徐辰总瞧不起王申偷鸡摸狗的行为,可现在却是开心极了,要不是他有这手绝活,还不知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阴暗潮湿的地牢。
徐辰低着身子跑到了牢门口,从透气口警觉的朝外看去,现过道里一片寂静,看来那些狱卒已经睡得像死猪一样,哪曾料到这夜深人静的时刻有人准备越狱。
徐辰转过身来就要从王申手中拿过钥匙去开门,却见他手猛地缩了回去,似乎不想把钥匙交给徐辰。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这里住出感情了,舍不得走?”徐辰有点恼火,却又不知王申是何用意。
“这事有点奇怪,钥匙不是我偷的,好像是叶天雄故意给我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
“我没有骗你,本来我是想从他身上偷,可在我准备下手的时候,他却趁与我聊天的时候把钥匙塞到了怀里。”
“不会吧,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徐辰愣住了,这才想起叶天雄揪住王申衣领时的那个情景,原来他不是真的生气,这一切都是装的。
“我不知道。”王申沉声说道:“他可能和苏经笥不是一路人,所以才想帮我们。”
“说的也是。”徐辰点头说道:“开始我们假装招安的时候,这家伙是满口答应,要不是被胡玉昆现了,我们现在都办完正事了。”
顿了一下,徐辰又说道:“别管那么多了,我们先跑出去再作打算。”
就在这时候,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这声音是那么的凄厉,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异常突兀,徐辰顿时听得头皮麻,两人都闭嘴不言静待下。
过了好半天也没听到有新的动静,外面的狱卒也没过来查看牢房里的动静,仿佛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绝望的叫声,只有关在隔壁的赵胜惊醒了,他声音颤地说了一句:“唉,又死了一个。”
徐辰听的一颤,猛然意识到刚才的惨叫声就是早先被狱卒们拖出去的那名半死不活的年轻人嘴里出的绝望之声,他不禁气得直咬牙,恨不得马上出去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