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四十一、缜密攻防

山崖上三位剑圣的战斗愈激烈。从最初的剑意比拼,到后来的见式拆招,再斗身法技法,面对两位剑圣埃泽基尔始终不占什么优势,却也没落入下风。从始至终他总是连连将大剑挥起、落下,无论亚泽和舒诺曼的招式多么灵巧精密,总能以此轻易地化解。

亚泽和舒诺曼越斗越急。起初他们俩还认为是配合生疏,以至于被埃泽基尔化解了不少有威胁的招式。但他们毕竟是剑圣,仅仅用了十几招的功夫便达到了别人十几年也无法达到的默契程度。现在两个人的剑就像在同一个头脑的指挥下一般,招式绵密无间,不但会同时攻击,也会诈败诱敌、引蛇出洞。能做到这种程度只因两人都是浸淫剑术大半生的绝世高手,只需触碰到对方的斗气,便能知晓彼此心中所想,从而做出最合适的判断。

然而埃泽基尔也在他们的进攻中不断的进化着。从最开始勉强抵挡、危机四伏到后来四平八稳、应对自如。他的大剑将水属性的防御特长挥得淋漓尽致。无论是招式攻击还是斗气攻击,都会被他一眼看破,然后用最为合适的力量和角度一剑化解。最可怕的是,他现在已经能够跟上两位剑圣拼全力攻击的度,无须狼狈躲闪,只是轻易招架。看形势只要亚泽和舒诺曼稍失误或者配合不默契的情况,他就可以趁机动反击,一举扭转颓势。

转眼间已经过去将近两个小时。岩洞中观战的五个人已经看得忘记了彼此的存在。这场战斗不仅是剑术、斗气、精神力、意志力的比拼,更是赌上了彼此信念和立场的荣耀之战。旁观者同样能感受到三位剑圣那如洪流般激切奋的情感,并深深融入其中。

激烈的厮杀间一股斗气倏然逸出,撞击在一处山岩之上。那山岩登时碎裂为大大小小数十块自高处滚落。下方的树林被落下的岩石砸中,出呜呜哭泣般的声音。

碎石和被砸断的树枝不停地落在地面上。黑暗中有人低声地说:“会长大人,这里不安全。还请您后退一些吧。”

“你怕了?”一个声音冷冷说道。借着月光看去,那人正是几次与普拉希特交锋的神之手帝都分会的会长克兰美尔。她依然带着钢铁铸造的狰狞面具,身穿宽大的黑袍。

“不不,小人绝无此意。只要您吩咐就好。”说话的是一名魔法师打扮的中年人。一边说他一边观察着会长的反应,言语间流露出长年从事佣兵职业所特有的圆滑和狡诈。

“哼,恐怕真的遇到危险就会逃走吧。不过我劝你打消那样无聊的主意。”克兰美尔的声音带着一股摄人的寒意,“你加入组织也有一段时间了,了解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假如做出任何对组织不忠诚的行为,那就等着被抹杀吧!”

“噢!您错怪小人了。小人绝不敢三心二意,对创世神的忠心天地可鉴啊。”魔法师一想起组织里对待叛徒的严酷惩罚,顿时额角冒汗,唯唯诺诺起来。

“这里是观察他们的战斗的好位置。虽然会有点危险,但不要害怕,只要跟在我身边就不会受伤。”克兰美尔很有把握的说道。这时几颗小石子从头上掉落下来,看似会落在他们的头上,然而在下落中仿佛遇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斜着弹飞开去。

战斗已持续了过三个小时仍然难分上下。这样下去将转变为比拼斗气消耗的持久战。如果变成那样的局面,埃泽基尔获胜的机会就微乎其微了。因为不论他再怎么强大,自身的斗气量也不可能过同样级别的两位剑圣。现在他必须要通过特殊的斗技来扭转战局。

对面的两位剑圣也看出了这一点,开始不慌不忙地转入防御阵势。他们的斗气消耗也很大,但到了这个时候,与其主动进攻暴露破绽,还不如稳固防守。无论埃泽基尔释放威力多么巨大的斗技,他们也有信心凭借两个人的力量将其挡下。

两位剑圣同时扩大了自己的斗气释放范围,一条条网状的斗气丝线如同无数只触角般,哪怕埃泽基尔的招数有细微变化,他们也可以立刻现,做好防御准备。

埃泽基尔看到两位剑圣完美无缺的防御架势,也有些为难之感,叹道:“既然没有破绽,那就只能主动上前制造破绽。”

这样的局面也在他战前的意料之中。当然最坏的局面是两位剑圣放手一搏,拿出破釜沉舟的架势与他对攻,那样的话无论谁胜谁负,最终定会三败俱伤。现在对方主动防守,尽管会让自己获胜更加艰难,但至少死伤概率大大降低了。

“胜败在此一举。”极短的时间之内,埃泽基尔已经拟定好了作战策略。

究竟是何等策略,可以突破两位剑圣的防守?山崖下方无论是岩洞里还是树林里观战的人们,都在暗中思索。

“这个时候只要使用飞瀑激流,父亲一定会胜。”赛琳娜忍不住脱口说道。

斯金纳听了反驳道:“艾泽大人的飞瀑激流的确厉害,但想要突破师傅和舒诺曼先生的联手防御恐怕还有点勉强。何况他们也不会给他那么长的准备时间。”

对于斯金纳的话赛琳娜和艾莉娅有点不太服气,低着头都没说话。普拉希特却也认为埃泽基尔这个时候不应该使用飞瀑激流,起码来说在两位剑圣的面前直接使用准备技能实在太夸张了,就算埃泽基尔的实力出众,需要的准备时间可以控制在一个极短的范围之内,可对方同样能瞬间做出判断,不会给他任何出手的机会。

就在众人考虑的时候,埃泽基尔突然大喝一声:“水之力,冰晶幻雾!”

幻雾是水属性斗气特有的一种斗技。它的级别并不算太高,起码对于剑圣来说是无须准备即可使用的。它的效果是在一定空间范围内布满水蒸气的雾气,让对手无法现自己的行踪。而埃泽基尔所用的是普通幻雾的升级版,将水蒸气换成了细小的冰晶颗粒。这样的雾气不但隐藏身形的效果更好,而且比水蒸气更为凝实,即便对方召唤出风,也难以在短时间内驱散。

看到埃泽基尔出了这一招,不仅是对面的两位剑圣,就连观战的赛琳娜等人也都是莫名其妙。无论埃泽基尔的幻雾多么高级,但也只是对普通的对手好用而已。到了所谓剑圣的级别,已经无需用眼睛观察对手。他们周身释放的斗气就像一条条触手般,能够将对手的动作完全捕捉。眼下埃泽基尔的身边就有亚泽和舒诺曼布下的斗气。只要他动攻击,无论是用剑还是用斗气,都会第一时间被对方觉。

难道是想用如此低劣的招式使我们疏于戒备?两位剑圣想到了一起,都更加警惕起来。

用过幻雾之后,埃泽基尔忽然身形一晃,消失了。山下观战的人们不由都是一愣。但在两位剑圣的眼里这不过是小儿科的把戏。埃泽基尔本身就是使用水属性斗气的行家,将身形隐遁在雾气之中并非什么难事。他在雾气中高地移动,就能让其他人无法看到了。

但他的一举一动依然在两位剑圣的掌控之中。他们有着非凡的自信。只要埃泽基尔出手,立刻就能被他们觉并防御下来。如果埃泽基尔想要使用飞瀑激流一类的准备招式,那么之前疯狂凝聚天地元素的时候一样会被他们轻易现。当然在防御成功之后他们就会联手进行雷霆般的迅猛反击,让对手再也没有缓转的余地。

但埃泽基尔并没有立刻动攻击,而是不紧不慢地持续快移动着。两位剑圣一直全神贯注地防备着,时间一长,难免心理上有些变化。

先他们想到的是埃泽基尔这样快的移动消耗一定非常大。这样一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动攻击的可能性也就越来越高。其次,如果动攻击,埃泽基尔会攻击谁的可能性大一点?剑圣亚泽是火属性,擅长攻击。而舒诺曼是土属性,擅长防御。按理来说如果攻击的话,当然是朝着亚泽去更为实际一点。但作为同样作为剑圣,埃泽基尔的攻击对于舒诺曼也是极有威胁的。他是否会猜透两位剑圣的心思,对舒诺曼进行出其不意的攻击?这样一来,舒诺曼同样不能丝毫放松警惕。

两位剑圣一边猜想,一边用斗气进行简单的交流。这个时候只要开口就会让埃泽基尔洞彻他们的想法,而冰晶幻雾让他们又无法打手势交流,所以只能采用斗气的强弱变化来交换彼此的意见。不过这种交流的方法既费脑力也费时间,同时还要应付埃泽基尔随时随地可能出现的必杀一击,饶是两位剑圣聪明绝顶,这样状态下的消耗也快赶上埃泽基尔了。

两位剑圣不禁有些恼火:本来以守为攻、以逸待劳的稳胜局面,居然在顷刻间转化为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被动境地!

当然出现这种状况并非因为两位剑圣的能力不足,而是想法太多。越是高手就越容易在作战的时候选择对自己最有利、最容易获胜的方法去做。对于两位剑圣而言也是这样——既然可以轻松地靠防守获胜,为何要主动进攻呢?一旦对方狗急跳墙拼死反击,亚泽和舒诺曼之间至少会有一位重伤甚至死亡。嘴上不必明说,可谁也不愿主动去挑起这个“重担”。

就在所有人神经绷紧猜测埃泽基尔什么时候会动什么样的攻击之时,突然有一股强烈的劲风扑向了舒诺曼。

“还是来了!”

这样凌厉的攻势当然瞒不过剑圣的斗气探测。舒诺曼立即全身斗气爆,使出了最为拿手的绝对防御招式。

“土之化境,凝练!”

随着舒诺曼一声怒吼,一条土黄色的龙形光带笼罩了他的身体。土属性斗气本来就擅长防御,而这一招更是凝聚了剑圣舒诺曼几十年苦修的全部成果。他对此有着充足的自信,就算埃泽基尔使出比这强上一倍的攻击,也绝对无法伤害自己的一根毫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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