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神炼有所感触地说:“唉,这小把戏还是当年我教给两位师弟的,没想到无忌至今也没有忘记。”
他起身来到了水盆前,将瓶里的粉末倒了进去,盆水立即变得有些发黄,而后他把那封信纸浸入了水中,自己则是手捏了个法诀,念起了一道大家从未听过的咒语。
等到他念咒完毕,便把湿淋淋的信纸小心地拿了出来交给了南宫牧阳,而后说道:“你看完后给大家都看一遍吧。”
南宫牧阳接信一看,双手都不由自主地发抖起来,但他还是强作镇静的将信纸递给了身边一人。
大家依次看完后都是脸色一变,继而就和身边人小声议论起来。
等传到了徐辰手中,他立即大吃了一惊。
信上原先写着将自己押解回祟吾山的那几句话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两句话:杀害师兄者,乃祟吾山三名战圣之一,此事望贤弟明查,以告慰我师兄在天之灵!
这确实是宋无忌的笔迹,徐辰做梦也没想到太师叔还隐藏着这一手,他不由得当场怔住,再看向孔彪时,眼中已有怒火起。
孔彪见众人面色有异,急忙从徐辰手中抢过信纸一看,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对着风千寻吼道:“风千寻,我与你有何怨仇,你想维护徐辰也不至于这样栽赃陷害我!”
风千寻道:“你说我维护徐辰,那本王问你,迦罗摩兄隐居之处乃是神山禁地,除了你们师兄弟三个以外,其他人擅自进入都触犯了神山律法……”
话未说完,孔彪抢白道:“徐辰不也多次进入过望月居吗?”
“我说的是擅自进入,徐辰可是经过迦罗摩兄特别允许,他何罪之有!”
“那敢不能证明徐辰就是清白无辜的,案发以后我等陆续赶来,而
望月居的出路只有一条,为什么只有徐辰看到了凶手,而我们这么多人在路上都没有看到凶手的身影?”
“这不正说明凶手就混杂在你们当中,他在潜逃之后便借着回望月居查看动静,来洗清自己的嫌疑吗?”
大家听到风千寻这番话后细细一想,发现他说的不无道理,这会儿几个性格冲动的神族子弟已忍不住冲上前来,指着孔彪骂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师兄是这样狼心狗肺的人!”
说着说着,有人大步向前,想要揍孔彪几拳头。风千寻见势不妙,赶紧喝令萧浪将众人格开。
姬神炼放下了茶杯,沉声说道:“孔师侄,师弟只是说凶手是三个人中的一个,他并没有指名道姓说是你啊,你干嘛这么激动。”
孔彪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忙定下神来说:“师伯,我是清白的,你老人家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
陈炎与柳寒山也是承受不住了,他们齐齐上前,也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风千寻冷道:“冤不冤枉,我自然会给大家一个正确的答案。不过我现在要先把孔彪的事情解决。”
徐辰在下面想道:“还用审什么,孔彪就是凶手,想当初他处处为难我,可见是个心胸狭窄之人,而且在我蒙冤时他在无实质性证据的情况下一口咬定我是凶手,如果他不是真凶,又何苦要如此冤枉我。”
这么一想,他情绪就激动起来,看着孔彪的背影是越来越有怒意。
千霜雪在旁边察觉到了他的不安之情,忙轻轻拉着他的手,在他的手掌写下镇静两个字,提醒他不要贸然行事。
徐辰也不想千霜雪为他牵挂太多,只得静下心来看风千寻继续审案。
这时候风千寻叫出了两个祟吾山神族子弟的名字,这两人立马从队列中走出来,拱手说道:“王爷有何吩咐?”
“案发当晚你们在哪里?”
一名年纪稍长的人说:“回禀王爷,在殿下遇害之前,我与师弟都在师父孔彪的家中,听他老人家训话。”
众人不由惊讶出声,如果这两个徒弟所言不虚的话,那孔彪就没有做案嫌疑了。
连徐辰也是有些身体微颤,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暗道:“难道我错怪了好人?”
风千寻说:“你把当日的经过如实说来。”
“那日白天,我与师弟在修炼时偷懒玩耍,不巧被师父发现了,便把我们训斥了一顿。吃完晚饭后,我与师弟越想越对不住他老人家,于是登门向他谢罪……”
这时孔彪也定下神来,接过话头说道:“我见两位弟子上门,心里也是有些高兴,训斥过后我便教他们一些修炼的窍门,不知不觉就谈了两个时辰,直到听到望月居那边的七星锣骤然响起,顿知师父那边有事发生,所以就和弟子一同赶往那边察看究竟,却不料师父已经遇害……”
说话间他声音哽咽起来,到最后竟说不下去了。
风千寻又问那两个弟子:“你们去往望月居的路上有没有和师父离开过,进去后又做了什么?”
“一步也没有,进去就看到徐辰与陈炎师叔在纠缠不清,我等当时也认为徐师弟是凶手,还骂了他几句。”
“这就对了,孔师侄,你可以下去等我揪出真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