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美瑾到底没等身体彻底养好提前回了将军府,只因厉梁宸病重。
二壮说不知内情,只知道当晚将军府戒严,谷姨娘被抓,明月匆匆令他请夫人归府。
她进门时明月正等着,见到她立时上前行礼,“夫人身体不适,本该让您静心休养,但实在是……”
吉美瑾抬手打断他的话,“眼下说这些做什么,将军如何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行人边说边往厉梁宸的院子里去,明月面上闪过尴尬之色,还是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属下也不知道,当时……谷姨娘求见,说是受您命令而来,将军便让她进去了,恰好属下当时有事离开,并不知屋内发生何事,只不久谷姨娘便尖叫出声,属下等人赶去时才发现,将军已经中毒昏迷,至今未醒。”
吉美瑾停下脚步,惊诧不已,“受我之命?我何时命令过她?”
紧跟在后面的二壮在听见明月的话时便若有所思,此时便上前道:“夫人,小的有事禀报,或许与此事有关。”
吉美瑾看了他一眼,“你说。”
二壮道:“之前小的听您吩咐将吴太妃赐下的药送给将军,但在门口遇见二小姐和谷姨娘,二小姐当时拦下小的,说将军院中无数机密,不是小的能进,药由她替小的送去,小的无法,只能将药奉上,不知……”
他看向明月,“谷姨娘是否是为此事才求见将军。”
大将军中毒昏迷,此事干系重大,虽吉美瑾当时在庄子上,但谷姨娘既然打着她的旗号前去,便是攀扯上了吉美瑾,二壮作为仆人,自然要忠心护主,为她洗清嫌疑。
吉美瑾也看向明月,明月也明白过来,道:“自出事后,属下一直忧心将军身体,审问谷姨娘一事由长图负责,他还未来禀报,想必还在审问当中。”
吉美瑾淡淡点头,“将军中毒的事可查清?中的何毒?可有解药?”
明月道:“已经请了太医,宫中也已知悉此事,陛下命太医务必救治将军。”
具体的却未细说,吉美瑾看了眼身后乌拉拉的下人,也未多言。
一行人很快到了地方,外院此时已经被层层护卫保护起来,只有吉美瑾和明月二人进入。
两人进去便见厉梁栋焦急守在一旁,厉梁宸躺在床上,唇上乌青中泛着嫣红,瞧着很是诡异,另有几位太医正在一旁轻声探讨,床边的矮凳上放着一个空了的药碗,空气中能闻到淡淡的腥味和中药味。
听到声响,几人都回过头来,见到吉美瑾纷纷见礼,“见过夫人。”
吉美瑾忙道:“诸位不必多礼。”
几步走到床前,见往日伟岸稳重的男人此时悄无声息的躺着,心情复杂。面上眼眶泛红,急切的看向太医,压低声音道:“将军如何了?毒已经解了吗?”
领头的太医小心看向明月,虽很快收回目光,但也被吉美瑾看见,她只当没瞧见,听他道:“回夫人,将军身上毒素已解,但那毒十分霸道,对将军身体的侵害很大,这也是为什么毒解了人却未能醒来的原因。”
“那他何时能醒?”
太医沉吟片刻,“这也说不准,也许明日便能醒,也许过几日,也许十天半月,便是醒了,也要休养几月方能恢复。”
吉美瑾眼角有泪滑落,握住厉梁宸的手哽咽道:“竟这样严重么。”
明月忙劝道:“夫人别太忧心,主子底子好,想必好的也快。”
厉梁栋也道:“是啊夫人,将军身上的毒已经解了,醒来只是时间问题,眼下还是要查清将军如何中毒一事要紧。”
吉美瑾松开手,拿帕子沾了沾眼泪,起身道:“我不过妇道人家,查案这种事自然要依重你们。”
二人道:“此乃属下等分内之事。”
吉美瑾颔首,又看了眼厉梁宸,对明月道:“不知老夫人那里如何?她老人家上次受惊一直未大好,若知道此事想必更是忧心。”
明月道:“正是想着老夫人身体,因此尚未知会她老人家。”
吉美瑾点头,又问,“二小姐呢?她可来看过将军?”
明月垂眸道:“将军出事时已经命人前去知会,但……二小姐至今未来。”
吉美瑾诧异,“怎会如此?二小姐一向看重将军,如今他病重卧床,她怎会不来,难道她也出了什么事?”
明月犹豫,“这……”
厉梁栋在一旁愤然道:“事到如今,你还替她留什么脸面!”
他转向吉美瑾,“夫人有所不知,咱们那位二小姐在得知将军中毒昏迷后,不仅没来看望,而且知会的人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跑了!”
吉美瑾睁大眼睛,“什么?又跑了?”
一个‘又’字真是含义颇深。厉梁栋不耻的嗐了声,明月也在一旁沉默。
吉美瑾看着几人脸色,惊疑不定,“她……为何要跑?”
没人能回应。
吉美瑾在厉梁宸身边守了一个多时辰,中途长图来找明月几人,想必是调查有所进展,但吉美瑾没上前听他们说话。
用过午饭,她先去老夫人处见礼,结果老夫人在昏睡,便没有打扰,只叮嘱伺候的下人不要将前面的事捅到老夫人跟前。
下午她继续在厉梁宸身边守着,但她自己也尚未痊愈,面色已是隐隐发白,最终还是被明月等人劝了回去,只说有事再去禀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