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药”坐在高脚凳上,手肘顶膝托着脸思考,眼前和自己同样抱着吉他的话乔可有些迷茫地望向“药”,做好了被他的点评伤到的准备。
“感觉还是少了点什么,明明动作什么都没问题。”
“是吗那应该还是有什么地方没做好吧,我也只是个新手啦,哈哈。”
乔可用笑意来打散自己的尴尬难堪。现在她正在糯米滋的店内像“药”一样练习成为一名驻店歌手,接受来自自认为比较“专业”的“药”的指点。在乔可的视角里,“药”之前那种自在散漫的感觉在他指点的过程中变成另一幅模样,一丝不苟的态度让乔可有些难以招架。
“药”就像在要求成为一个哪怕是幻想里的心目中某个完美的形象那样不断指点,在达不到要求时反而比乔可更加沮丧。虽然有些过于苛刻,但是乔可确实感觉到自己在进步着,将以前的一些错误都改正过来。
嘛,没什么不好的。
这时“药”的衣兜里响起了铃声和振动,是某首有名的纯音乐,在舒缓的曲调中“药”盯着手机屏幕的表情却有些严肃。
“我去接个电话。”“药”撂下这句话就绕到酒馆后面上楼去了。乔可现在独自坐在属于驻唱的酒馆一隅,思考着“药”教给自己的知识。
“游离在外,让其他人感觉到自己不属于这里,只让音乐传入客人的耳中。”
乔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靠向门口的另一个角落,大部分时候铃都会坐在那里等着自己,又会在不经意间溜走。不过在乔可回来的这几天里,她感觉铃的身上有了些不寻常的变化,又感觉和自己印象中的她没什么不同。
“药”神色凝重,戴上耳机靠在紧闭的窗边,确认了环境密闭后才开口,不过是对方抢先回答了他的疑问。
“是的,现在还没到我们约定好的假期结束的时候,所以这时候来自然是有一些意外事项——等一下,我调整一下基站。”
希诺坐在斜坡上,微型基站在这个高度还是没有清晰的信号,于是他背着大背包和微型基站继续向上走去,手机凑在耳边,现在他的形象是一位已罹难的登山挑战者。
“现在需要你去办些事情,你应该还在那个实验基地吧。”
“当然,没有被发现,任务告一段落那就留在这里也无妨。正好,也和我想的一样,要是真的无事发生,那我就不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了。”
希诺无视“药”擦边球般的抱怨,有些严肃地提起了他的最终上级身上的事。
“现在海德西奈的身体出现了一些状况,感觉和你之前盯着的那个女孩有关。”
“嗯哼,那关系有多深呢?”
“药”对于希诺指派的一些没头没尾的任务早已感到厌倦,他不太想下一个任务也是如此,让他到处靠着模糊的三言两语进行推理飘荡到世界各地。
“很深,过命的那种。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那个女孩的身世,你知道多少?”
“不少不过,也许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希诺听完后差点就要笑了出来,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手下是什么样的表现,虚张声势和过后怎么处理套话的话术都是他不断学习的过程。
“前段时间里她为什么会到这边这个地方来,你有什么头绪?”“她在联邦做了什么‘大事’,然后你们把她的基地荡平了,她逃了出来,就到了这里。”
“不错的故事。”
希诺赞赏道。到了这个高度也差不多了,他坐在坡上的凹坑边缘,不再准备偏离既定道路太久。看起来在远离了破法之息高浓度的地区后的地方后信号的干扰变弱了许多,这也让他有着迫不及待地想要步入那片地区,不过眼下的事情还亟待处理。
“那件‘大事’,就是铃的团队刺杀海德西奈。”
“嗯嗯……所以,结果如何?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成功了,但是失败了。”
“这个笑话不太好笑。”
希诺便继续说了下去。
“好吧好吧,可能‘我’不太懂幽默。不过事实确实如此,海德他确实是死在了当场,但是你认为他这样的一个身份,是有那么容易就被结束性命的?”
“你是说,那个只是一个替身?”
“不不不,海德他可是从来不相信替身,也不会用替身的。即使再严加管理,替身都会在某些时候暴露出来——当然按照他的话说,他喜欢做自己。”
“算了,我不懂。感觉事情比较紧急啊,联邦老大身体抱恙那么大的事情,真的不着急吗?”
“这不就是要把话说明白,你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嘛。”
见到对方“药”沉默了一会,希诺知道对方在认真地听也继续说了下去。
“大人物都有自己延续生命的手段,为了让自己所构造的一切和自己享有的一切延续下去。上一届联邦总统就是将自己的意识注入了人工大脑里,在最后的两年还在通过那团不断萎缩淤泥发号施令。而海德西奈,他也是用这种方式延续自己的生命的。”
“缸中大脑?”
“不不不,他做的事情比这要过火。”
希诺这时又想到了什么,双方进入了一阵沉默。
“总之,他几乎完好无损地复活了——不过还是落下了一些缺陷,就像铃在她的身上划了一道永久性伤口。那边的人可解决不了这种‘病’,这是和魔法有关的,而了解这些的告示者告诉他这和他先前的这件事有关,那个伤口无论用什么样的魔法都无法愈合,不过好在影响没有想象那样严重。”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带有魔法的伤口需要铃去处理?”
“哈哈,当然不可能是这种方案,那个女孩是杀人狂,又不是什么医生。现在需要你去继续盯着她,向我报告她的状况,我会将分析汇报给海德·西奈的治疗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