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自然而平静,第二日清晨的阳光如约而来。
床上的南知意却已经悠悠的转醒了,她的胳膊半支撑在床上。整个人睁开眼睛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屋子,装设简单,只有个衣柜和一张床。两扇窗户的外面也全是落英缤纷的花树。
身边也没有小白的身影,还未来得及深思。就听到房门“吱”的一声响动。
南知意放在被子下面的手有些微微攥紧了光滑的床单。
门口的人本来只是简单的一扫,但看到床上半坐着的虫族时,黑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惊艳。他的脚边还站着被他堵在门外的小白。
它本来跟着去吃两个果子,结果回来就看到了主人已经清醒了。
整个兽雀跃的直接扑进了南知意的怀里。“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的一直和主人说着,大大的眼睛闪着泪光。
南知意温柔的安抚着小白,然后仔细的打量起眼前这个新出现的兽。
黑亮的短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而又锐利的黑眸注视着她,削薄轻抿的唇,五官菱角分明,身影修长高大却不显的粗狂。
可他站在那里,就像是黑夜中孤独的猎鹰,身上的气息有些盛气逼人,孑然独立像是一棵孤松。
一身黑色的精致衣服。透露着肃穆。
微微垂下了眼眸,不用猜,都知道眼前的这个兽是谁,小白却还在那里叽叽喳喳的跟南知意说着她睡着这几天都发生的什么?还有眼前这个冷漠又讨厌的兽是谁。
南知意用手顺了顺小白的毛,缓解着百转千回的思绪。
一虫一兽静默了片刻。
还是南知意先打破了平静。
“您是鱼墨的王吧?”几天未进食,连说话的气力都有些柔柔弱弱的。
就连白离都听出来了她的虚弱。
但还是冷漠的点了点头,回道:“是。”
听着这剪短的回答,看来鱼墨这个叫白离的王并不擅长聊天,简直能把话聊死了。
“我能不能知道鱼墨在哪里?”突然来到个陌生的地方,她怀疑是鱼墨病急乱投医把她送到这里的。
“他就在你隔壁睡觉。”
想了想,觉得说的好像不太对。解释道:
“他守了你很久,太疲倦了,我用了点药让他睡着了。”
白离说完后,一虫一兽又进入了片刻的冷场。
南知意不知道她此刻是该说这个白离干的好啊,还是干的坏,跟一个不会聊天的兽说话,这气氛真是有些尴尬。
想了想,还是说道:
“鱼墨用了什么代价救的我?”
这些天鱼墨每日那么费力的查找救她的方法,都没有想过要把她送到这个王这里。而在她沉睡不醒后却立刻送了过来。
这足以证明,他笃定这个白离能救她,但是代价却太大,有些承担不起。
黑色的眸子闪了闪。
白离却是没有想到这个刚醒过来的虫崽这么的清透理智,没有慌乱,没有害怕,整个虫淡定的好像似乎本来就是这样。
让他都有种这本来就是虫崽住的房间的错觉。
其实他想直接骗虫崽去治树的,但是想到鱼墨那个拼命的样子。唇色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