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二妹被王艳挤兑的无话可说,她想不明白,二房两口子咋就对几个丫崽子突然上心了。
“二婶,大丫三丫能跟我比吗,我以后可是要嫁到城里去做少奶奶的,她们以后注定只能当泥腿子.”说完还鄙夷的看着大丫和三丫。
大丫黯然不语,三丫捏着手脸都气红了。
李二妹慌忙拍了周淑一下,这些话平时是她私下教女儿的,谁知这丫头这么蠢,竟然当着人家就说出来了。
“二弟,二弟妹,你们别听这丫头胡说....”
周老二却是将手里的木头狠狠掷在地上,出砰的一声巨响:“好,好的很,没想到我们老周家一家子的泥腿子竟然还养出一个娇小姐来了...”周老二定定的看着周老大两口子一眼,“大哥,怕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二弟,就是这丫头胡说,你咋能听一个孩子的话”周老二搓着手着急道。
农忙假已经过去,周老四和大郎重新开始读起来。他们每天天刚亮出门,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回来。
周颐看着周老四照例在下学之后坐在院子里看,颠着两条小短腿磨蹭到他身边,笑得弯了两只眼睛:“四叔,你念呢!”
“嗯。”周老四眼皮子都不带搭一下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这是啥呀?”周颐争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一脸好奇。
“论语。行了,别打扰我看,一边玩儿去吧。”周老四开始赶周颐。
“四叔,你给我说说么,我听别人说做大官就要考这些,我也想念做官。”
“你也想念?”周老四终于“屈尊降贵”看了周颐一眼,他信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高,所以周颐说想要读的时候得到了他的正眼。
“嗯呐,我听说读可以做大官呐!”周颐扒着指头一脸憧憬。
“读是为了求取圣人之道,你怎可开口闭口做官,简直有辱斯!”周老四脸一下变黑了,把周颐训了一顿,然后推开他进了屋子。
周颐一脸怪异的看着周老四的背影,据他对周老四这几年的了解,这个四叔还真不是沽名钓誉,而是他真的就是这么想的!这周家是出了一个活生生的“圣人”啊。
被周老四训斥有辱斯的周颐一点儿也不在意,他读就是为了做官财,掌握自己的命运,注定只能当俗人了。
刚刚他瞄了一眼周老四手里拿的论语,现还真是他前世知道的那一本,只能说中华化有小强般的生命力,在这个不知道岔到了哪里的平行世界,依然稳如磐石。
想要念,周家现在的样子肯定是不可能了,只有分家,要分家,就看二房和上房的这场拉锯战到底谁能赢了。
在周老二闲在家里两个月之后,在上房终于忍不住要向二房难的时候,周老三一家回来了。
正是傍晚的时候,村里一个小孩子突然跑进周家院子对五郎说道:“五郎,你三伯回来了,他们坐着大马车哩!”
“真的,我去看看。”五郎旋风一样跟着小孩走了,没多一会儿又跑了回来:“爷爷,奶奶,三伯真的坐着大马车回来了,还带了好多东西呢!”
“真的?”周母从炕上下了地,罕见的站在了院门口眺望。周颐看着可真稀罕,这老太太平时屁股就像长在炕上似的,果然还是亲儿子最疼。
没一会儿,大马车就停在了周家院子门口,周老三和赵春儿带着三个孩子下了马车。他们一家人和以前回来的时候明显不一样,周老三整张脸都写满了志得意满,赵春儿则将头扬的高高的,看向李二妹等人的眼光里带着怎么也压不住的高人一等。
周颐看一家子这个做派,就知道周老三图谋的镇上酒楼掌柜一职位怕是成了。
果然进了上房,周老三将东西拿了出来,“爹,娘,这都是给您二老买的东西,这么多年多亏了你们,我终于当上掌柜了,以后咱家好日子来了。”
他这一说,周家众人果然喜笑颜开,周老爷子连日来阴云密布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呵呵,好,好啊。”
周母拉着周老三:“我就知道你是个有出息的,小时候算命的都说你长大后是大富大贵的命,看看,现在不就应验了,到底是我儿子。不像有些白眼狼...”说白眼狼的时候还对着二房一家直翻白眼。
那浑浊的眼睛里只剩下眼白怎么看怎么吓人。
“今天是大喜日子,别扯这些没用的。”周老爷子制止了周母下面话,笑着问周老三:“那你这每月的月俸是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吧。”
“那是肯定的,爹,我还能骗你不成,就是这年底分红有些出入,没有那么多。”周老三笑着说道。
周老爷子眼里闪过失望,不过很快又压下去了;“已经很好了,每月三两的月银已经是你们东家大方了,你这开始做了掌柜,一定要勤勤恳恳,不可大意,只有对东家忠心尽心,东家才肯用你!”
“是爹,这些我都知道。”
李二妹看着他们东拉西扯一大堆坐不住了,捅了捅周老大,周老大才闷着声音问:“三弟,你这一个月能挣这么多银钱,咋地给家里也要交二两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