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二脸色黑的宛如锅底:“你看看你这成啥样,你不是应该在念吗,咋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念?呵呵呵呵,你傻啊,念哪有小桃红来的好,小桃红,来,给哥哥亲香一个!”大郎醉醺醺的抱着周老二的脸一口就要亲下去。
要死了,周大郎这是在找死啊!周颐捂着小嘴只乐。
周围的人看着大郎耍酒疯竟然要亲一个男人,也哄的笑开了。
“啪!”清脆的耳光声连众人的大笑声都没遮住,大郎脸上迅红肿了起来,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印在了上面。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谁!”周老二快被气死了,他还从来没这么丢脸过。
“二叔?”一巴掌下去似乎让大郎清醒了些,他捂着脸迷茫的看着周老二。
“跟我回去!看你爹和爷爷不抽死你!”周老二拽着大郎就走。
大郎这会儿才想起自己是从怡春院里出来的,这是被抓了现形了?一时间也慌了:“二叔,你不要告诉爹和爷爷,我求你,以后我再也不犯了,这次是别人带着我来的,我是第一次来,真的。”
周颐听的翻了一个白眼,就冲你进去那熟练的调戏姿态,恐怕早就是一个老嫖客了。
周老二充耳不闻,一路拽着大郎回了周家院子。
回到家里,把大郎往周老爷子和周老大两口子面前一摔:“今天我去镇上见大郎进了怡春院,他还在街上做了丑事,咋办,你们自个儿看着办吧。”
五天左右的时间,他做了差不多有二十辆婴儿车,有几辆还雕了花,显得特别上档次。
周老二做这些的也没瞒着上房,不过他们都没放在心上,只对他这些天没出去干活颇有微词,周母的脸吊的有八丈高。
吃饭的时候在周哭着要吃肉的时候周母忍不住指桑骂槐:“都快揭不开锅了还想着吃肉,一个个的,我这是造了啥孽,辛辛苦苦的替别人养孩子不说,现在还要养一大串饿死鬼...”半个月的时间周老二已经没有出去接活了,这个月的工钱肯定也没有,对于二房一家,即便周老二能挣钱她都看不过眼,更何况现在吃白饭!
对于周母,二房已经习惯了,饭桌上她说了这么一通,周老二和王艳只当没听见,闷头吃自己的饭。
周母看着他们无动于衷的样子,更是气的心口疼。
周颐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家里有这么个蛮不讲理的老婆子,真是影响吃饭的心情,要是能分家就好了,可是现在看来这个目标遥遥无期。
吃了饭,周老爷子坐在炕上抽着烟,周老二照例想走,却不想被周老爷子叫住了:“老二,这么久的时间了,你咋没出去接活?”由不得他不急,老三才从家里拿了三十两银子,马上又要给老四和大郎交束脩,这又是一大笔钱,家里除了种地,唯一的进项就是老二做木工活的工钱。要是老二不出去干活,这一家子就得坐吃山空。
“爷爷,我爹的腿痛得很呢。”周老二的腿小时候摔断了,一直没有医治,落下了病根,平时还好,但每逢节变或是劳累过度就会疼的厉害。
以前周老二除了实在疼的厉害,还从没有歇过这么长的时间。
周老爷子听了周颐的话,似乎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茫然的张了张嘴,下意识的看向周老二的腿,脸上浮起了点儿愧疚神色,飞快的移开了眼睛。
“哦,这样啊,那就在家里多休息一段时间吧,不管咋样,身体最重要。”
周母也看了一眼周老二的腿,身子动了动,没说话。
“嗯,我这些天琢磨着做了一些小玩意儿,想着县里赶大集看能不能换点儿钱。”周老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哦,行吧。”周老爷子有些心灰意懒的挥了挥手,对于周老二说的做的小玩意儿,他并没放在心上,周老二做婴儿车的时候,并没有瞒着大家,只是成品并没有让他们看见。
等二房一家出了上房,周母才撇了撇嘴:“看吧,这是怪我呢,六郎这么小一个崽子,就知道说话扎我的心了,肯定是老二两口子交的。这不是亲生的就是养不熟。”
“你又瞎琢磨啥,六郎这么一个小孩子,你也兴的起计较的心思。”周老爷子对于周母的胡搅蛮缠敷衍道。
到了赶集的日子,周颐非要跟着周老二一起去县里,周老二拗不过他,又想着包了村里的牛车,不用周颐走路,也就答应了。
牛车是村里的李老汉的,农闲时节为了方便村里人,便赶牛车,平日里挣点儿零用钱,下湾村在官道旁边,离着县城和镇上都很近,村里去城里干活或卖东西的人挺多,他的生意还不错。
当周老二将婴儿车搬上牛车的时候,李老汉围着看了,不禁疑惑:“周二哥,你这是个啥东西,咋看着这么古怪。”周老二木活好,能挣钱,在村里有些声望,一般人都叫周老二周二哥。
“这就是我自己瞎琢磨的玩意儿,看看能不能在集上换几个钱。”周老二应付着说了一句。
李老汉也识时务:“周二哥心思就是巧,手艺也好,这十里八乡都知道,这回肯定能换个好价钱。”
“那感情好。”
一路上周老二和李老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周颐被周老二固定在胸前,话题插不进去,他便百无聊赖的看着一路的景色。
初春临近,已有耐寒的花朵在路边盛开了,姹紫嫣红的,分外好看,周颐的心境陡然开阔了,满足的喟叹一声,生活就应该这样嘛,天天面对周母那样的人,没得让自己也跟着狭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