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才厉害,要不是你我咋想的出来。”父子俩商业互吹。
“儿子,试试咋样。”说着将周颐提溜起来放进婴儿车里,周颐老脸一红,都二十几岁的人了竟然还坐了一回婴儿车。
周老二将下面的轮子打磨的非常圆滑,即便在土地上,也能畅快的滑起来。
“好玩吗?”周老二问。
“好玩。”周颐毫不犹豫的点头。
周颐的话似乎给了周老二信心。将婴儿车弄回屋里后,才和王艳商量:“艳,你看看这东西,要是孩子小的时候有这东西,你愿不愿意买?”
周老二指着婴儿车给王艳看。
王艳看了一会儿,眼睛一亮:“这东西还真是巧,这可省太多事了,只要不太贵,我肯定想买。”
得到了王艳的肯定回答,周老二脸上露出得意。
王艳问:“这几天你就在琢磨这东西呢,亏你想的出来。”
周老二哈哈一笑:“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这时六郎想出来的。”
王艳吃了一惊:“六郎?”
“对啊,我儿子厉害吧。这脑袋瓜子就是聪明。”周老二摸着周颐的小脑袋笑得开怀。
“那也是我儿子。”王艳白了周老二一眼。
“那这东西准备咋办?”王艳问,这样好的东西肯定能挣钱。
“我准备趁这几天多做点儿,县里不是马上就要赶大集了吗?我把这东西弄到集上去卖。”
“去县里啊?”
“嗯,县里有钱人多,这么好的东西就算是看新奇,也会有人买的,而且我准备分不同的规格,一些做的精致一些,一些做简单点儿,卖给不同的人。”周老二这几天显然已经想好了一切。
周颐知道自己的猜测成真了,这可能是王举人家给钱地主下的套,目的就是为了钱地主的家产,那县令收了好处和王举人家狼狈为奸。
为什么王举人会这样肆无忌惮,因为他们有在京城当官的靠山。
周老二平复了好一下,才说道:“我没事,我们回去。”他只是一个小民,即便再愤怒也不能改变什么。
李老汉也听见了刚刚那两人的谈话,回去的路上一路唏嘘,钱地主在广安县是有名的大地主,由于收租一贯比别人少一成,名声很好,村子里还有不少人佃了钱地主家的地呢。
“钱地主遭了灾,也不知道这地会被谁买去,但愿新东家不要太苛刻,不然村里那些没地的人家可不好过了。”
因为这件事情,周老二回到家里也愁眉不展,直接让王艳拿了一百钱交给了上房。王艳又被周母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李老汉回到村里后,果然将钱地主遭了难的事情说了出去,村里很多人都佃了钱地主家的地,听到这个消息,都很着急,也不知道这地会落到谁的手上,一般的地主收五成的租,钱地主只收四成。
村里佃户都期盼着新来的东家也能维持收四成就好了。可是等来的消息却让村里佃户接受不了。
就在周颐他们回到村里的第三天,村子里突然来了一架马车,一个穿着簇新袍子的管事带着两个小厮在村子的晒粮坝上召集了村子里的佃户。
“我是王举人家的二管家,今天来是告诉你们,钱礼因为药材造假,谋害了人命,现在地已经归我们王家了,你们要是想要继续租种地,就要和王家签订新的契约。”
佃户们面面相觑,他们其实并不在乎地主是谁,唯一在乎的只有租子是多少。
有胆大的问:“那王管家,这租子咋个收法?”
王管家带着轻蔑的神情看了这些泥腿子说道:“六成。”
“什么?”
“这咋行?”
“这不是逼我们去死吗?”
“王管家,以前钱地主可只收四成的。而且其他地主也只收五成租子,您这...这收六成,叫我们大家伙咋活?”
王管家喝道:“爱种不种,不种的话地马上就收回。现在要继续佃地的上前签契约。”
“这....”
这些佃户有些受不住已经哭了出来,现在已经接近春耕,其他地主的家的地都被佃出去了,叫他们上哪里去找地佃。以前钱地主收四成租子,他们留了口粮还能换点银钱,可现在一下子少了两成的粮食,只怕今年连肚子都不能填饱了。
继续佃地,难挨一点,要是不佃地,铁定饿死,即便心里再不愿意,佃户们还是苦着脸签了契约。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天下的百姓们在盛世汲汲营营的只为填饱肚子,这是活着的苦,而乱世则十室九空,饿殍满地,连入土为安都做不到。
周颐看着天空,总觉得灰蒙蒙的,似乎连阳光都穿透不过。
这件事在村子里引起了热议,村子里能够有足够的地,不用租种的只有一小部分人家,所以这段时间村子里气氛很沉重。